如此又平静的过了半个多月,这一日,徐风正在回春堂坐堂问诊,有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堂外一股带着恶意的窥视目光。他猛地抬头,眼睛扫视周围,几圈下来,却并没有发现异常,那股带着恶意的窥视感一闪即逝,仿佛错觉,徐风却心脏狂跳,不敢大意!

    不论是作为药体的天生直觉还是修炼他意通武技已有小成的功效,刚才那股恶意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是谁?自己明明已经尽量不招惹任何人,怎么还会被人盯上?

    暗中多了这么一个不怀好意之人,这让徐风一整天都心神不定,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究竟得罪了谁要对他不利。大师兄?不至于。二人最近关系已经比先前有所缓和,况且他要对自己不利,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可除了他,徐风也实在想不到与谁有矛盾。

    到了傍晚,离开回春堂之后,徐风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路走着大道,与来往行人相伴,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叶童的住处。今晚他打算借宿在那里,那股恶意让他感觉自己被某个入品强者盯上了,孤身一人,就算有小黑也实在没什么安全感。

    一路平安无事来到宅院门口,徐风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没什么意外发生。正要开始敲门,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小施主,你似乎很害怕啊!嘿嘿嘿…”

    徐风闻听此言,浑身一紧,却没有回头,反而猛地敲向大门。只是,大门已经不是大门,一阵波纹散开,徐风敲的似乎是水面,没有半点声音。明白是对方搞的鬼,徐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修行中人的手段根本不是他能够抗衡的,徐风只得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一身破烂僧袍、嘴角挂着邪笑的光头和尚映入眼帘,他个子偏矮,身体却很宽阔,虽是僧人装扮,却半点不见端庄严肃,反而有种玩世不恭蔑视一切的姿态。

    “这位大师,不知在下有何得罪之处?”徐风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小施主不必紧张,小僧一见施主,便觉你我有缘。此番冒昧打扰,实是有事相求,希望小施主切勿见怪!”对方忽然又端正了姿态,话语显得谦卑有礼。

    “原来如此,不知在下有什么地方可以为大师效劳?”徐风面上看着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当然不会轻信对方的鬼话,但形势比人强,此刻他也只能与对方虚与委蛇。

    “小僧近来心中郁结,着实感觉有些不痛快,需得见血方可消除心中郁闷。小施主慈悲为怀,想必不会袖手旁观。放心,小僧不会要了小施主的命。只拿走一只手,一只脚,或者是一只眼,小施主可随心意选择一个!”那破烂僧人面色陡然一狞,邪气凛然道。

    翻脸比翻书还快!

    “大师,在下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夫,自问一向助人为善,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大师就算要我断手断脚,至少给在下一个理由吧!”徐风此刻心中紧张到了极点。一旦流血,他药体的身份可就瞒不住了。

    “嗯……”邪僧毫无形象的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量徐风所言是不是有道理。

    “直接告诉你多没意思,不如小施主猜一猜?”邪僧又发出一阵怪笑。

    “既然大师有此兴致,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深吸一口气,看了对方一眼,那股令人窒息的强大压迫感,让他不敢有丝毫别的想法。

    “大师气势不凡,远胜在下遇到过的所有修行中人,来历绝对非比寻常。又是僧人,唯一与在下有过交集的僧人,便是圣门法相寺的智玄大师。莫非,此事与智玄大师有关?”徐风心思转动,他虽然不是武者,但药体敏锐的感知能力,让他清楚地认识到对方的气势不弱于当初的智玄,甚至犹有过之。

    “你倒是不傻!”邪僧微微一愣,紧接着又露出嗜血之色。“既然知道了,那就选一样吧!你是逃不掉的,早点选完早点完事!”

    “等等!莫非大师与那智玄有仇?”徐风想不明白,自己帮了智玄突破,来人却要他断手断脚瞎眼,难道是法相寺的敌对势力?可圣门之一的法相寺,没听说过有个同样是佛门的对头啊!而且就算是仇家,又怎么知道他的?总不可能是智玄透露给他的吧!

    “小施主,你让我开始没耐心了。”邪僧语气开始变得冰冷,似乎是厌烦了徐风的拖延,上前逼近,要主动替徐风作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