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疏寒俯在他耳边,低声道:“陛下这几日,有些欠收拾了。”

    自从他受伤以来,除了刚开始白祈言担心的不行,听话了几日之外,其他时候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飘了。

    既然飘了,那自然是要好好收拾收拾。

    无论干什么事,白祈言总是喜欢唧唧歪歪的。

    即使他知道这件事到最后肯定是要做的,过程中也会拖拖拉拉。

    然而这一次,段疏寒找到了拿捏白祈言的新方式。

    只要白祈言不配合,他便开始说自己受伤的事。

    到最后,白祈言一边哭,一边配合段疏寒恶劣的行为。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大楚朝臣与北戎使臣也已经到了洗尘宴上。

    这次北戎来的使臣,是北戎王的第十三子,名叫呼延卓。

    北戎王比先帝还能生,有身份的儿子就有近三十个,女儿与没有身份的儿子更是不计其数。

    北戎与大楚中原不同。

    大楚虽然也重视嫡庶之分,但总的来说,嫡子与庶子多半还是在继承权上的区别,真正地位上的划分,并没有那么明确。

    而北戎则是重视血脉,孩子的身份基本上跟着母亲走。

    母亲是奴隶,那不管父亲的身份有多尊贵,生下的孩子也还是奴隶。

    只有母亲是贵女,生下的孩子才能是王子。

    总的来说,北戎王的女人,只分大阏氏、小阏氏、以及女奴,大小阏氏之间不存在太大的地位差别,女奴则是彻彻底底的奴隶。

    呼延卓的生母就是北戎王的第五位阏氏。

    他身旁还坐着一位身穿红衣、容貌明艳的女子。

    此时此刻,那女子看着上方空空如也的龙椅,当着大楚朝臣的面,高声问道:“哥哥,南楚的皇帝怎么还不来?他是瞧不起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