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明到新单位报到的第二天,上午九点多种,他开着车子来到长途汽车站前面,准备到车站里去看一下。

    他走出车子,转过一条马路,抬眼一看,发现西边一百多米远的马路边,停着一辆车身高大的大客车。大客车前面围着一大群人,似乎在争吵。

    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伸出手,抓住一个女人的衣领拉扯起来。这是夫妻打架,还是抓住女贼,抑或是不要脸的小三啊?

    罗晓明好奇地走过去看。男的是个农民模样的黑脸人,四十多岁年纪;女是则是个白净标致的少妇,三十多岁芳龄。他们肯定不是夫妻,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女的拼命往后挫着身子要走,男的紧紧拉住他的衣领坚决不让她走。美少妇上身穿着一件紧身的外套,下身是条牛仔裤。她的衣被被拉紧后显得前挺后翘,胸前鼓凸,下身凹陷,整个身子随着拉扯的节奏波浪起伏。

    “放开我——”美少妇涨红脸嘶喊。男人像只好斗的公鸡,两只鼓起的眼睛紧紧盯着美少妇的俏脸,沙哑着嗓子说:“你还钱,我就放你。不还钱,我坚决不放。”

    原来是小偷,我哪有时间管这种小事?罗晓明正想转身走,又听那个美少妇喊:“我凭什么还你钱?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放开我——”男人提高声音喊:“你这个骗子,骗我钱,还凶!”

    美少妇更加努力地挣扎起来,男人死死揪住她的衣领不放。美少妇的上衣被拉得往上缩去,纤细的腰眼都露了出来,后面露出白晃晃的一片嫩肉。男的还是不放手,更加用劲地扯着她。他们活像一公一母两只好斗的鸡,有趣地在那里拉扯着转圈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她不是女贼,而是女骗子!罗晓明收住要转身的脚步,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街头骗局。于是,他走上前去,冲他们喊:“喂,喂,你们干什么?快放开她!”

    听到喊声,两个男女先是一愣,继而停住,慢慢站直身子。中年男人放开美少妇的衣领,但还是用力攥住她的右手,怕她逃跑。

    男人打量了罗晓明一眼,气愤地说:“这位兄弟,你来评评理。我要到山东临沂去,今天没了火车。她说能帮我送上去临沂的双层卧铺大客车,收了我460元钱。我上了车一问才知道,车票只有200元钱,而且这辆车是到徐州的,不到临沂。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说到了徐州,会有人帮你转车到临沂的,不用你再掏钱了。但她一走,司机却跟我说,到了徐州,要转车到临沂,还得你自己掏钱买票。我感觉情况不对,连忙下车叫住她,问她要钱,她却坚决不肯还钱。”

    这是黄牛宰客。

    罗晓明心想,这种事情其它地方早已绝迹了,右江市怎么还有这样事情发生呢?想到这里,他转脸去看那个脸色绯红的美少妇:“是不是这回事?”

    “是,又怎么样?”美少妇不屑地打量了他一眼,提着嘴角冲他说,“你是谁啊?这里都是这样的,要你多管什么闲事?!”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罗晓明好言相劝,想用人性化的处理办法,劝她还些钱给这个可怜巴巴的农民。他打工挣点钱不容易,他身上的每张钞票可以说都是血汗钱啊。最重要的是,这种行为不文明,有损右江的城市形象。

    “不对?哼。”美少妇旁若无人地拉了拉被弄缩上去的衣服,不怕害羞地解开牛仔裤的扣子,露出里面性感的红色短裤。她把内衣塞进去,再扣上牛仔裤的扣子。她冷艳的红脸一拉,嘲讽地扬着柳眉说,“我为他做介绍,又让人用摩托车把他带到这里,拿他一点中介费和劳务费,有什么不对?”

    罗晓明问:“火车站到这里有几里路?”

    美少妇讨厌地皱着眉头,偏过头不回答他的问题。那个中年农民说:“最多三四公里路,10元钱车费差不多吧?”

    “中介费总不能超过本金对吧?”罗晓明还想跟美少妇讲理,让她还钱,“就是收他百分之二十的中介费,也只有40元钱。你多收他260元钱,也太黑心了吧!”

    美少妇刚刚冷静下来的脸又激动地涨红起来,还是不服输地说:“黑什么黑啊?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