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郎。”柳青渝说完,觉得声音大了些,难掩兴奋羞涩的吐了吐舌头。

    “对啊,张夫人。”桦绱将夫人二字咬字极重,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突然想起施雯来了,最喜欢面容英俊的小郎君,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施雯也走了快十年了,她都记不清她的模样了。也不知施九公子到没到长安,按理说,早该到了呀!她给沅引去了书信,让他寻施彤,禀告七叔施家还有人活着。

    “你就别管我们了,有什么打算?”承荥问道。

    她姐姐宜兰郡主与姐夫前日启程的,姐夫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回长安,她婉拒了。她与姐姐的脾气怎么也合不来,一路上还不得炒个没完。还是偶尔见见的好,还亲近。

    桦绱想待上三四个月,再带母妃回袁州,总之看母妃的意思。

    “也不知妍月她——”可好,想必是痛苦万分吧!桦绱对青渝说:“等回去的路上,去看看她。”

    青渝点头知晓,本也有这打算的,最近一连发生这么多丧事,着实令人心情沉痛。

    晚膳后,邢嬷嬷过来跟她说:“等断七后,太妃要去戚夫人府中小住段时日。”

    戚夫人是太妃胞妹,桦绱姨母,戚大人走了许多年了,留下一子一女。如今戚公子已经娶妇,戚夫人也放了权给媳妇。

    戚夫人上无公婆,一双儿女皆已成家,儿媳又生了小孙子,一时没了心事,日子清净和乐。

    “母妃,她——”桦绱眼眸中显现失落,低头不语。

    邢嬷嬷岂会不知公主的想法,一定是以为娘娘还生她的气,才不去袁州的。嬷嬷劝导:“公主莫要多想,娘娘现在心中难过,跟着夫人去小住段时日也是好的。等心情好些,平静了,就去袁州找公主了。”

    翌日

    李乾成去找桦绱,半道上碰到了太妃娘娘与戚夫人在园中凉亭里休憩。太妃病了有些日子了,今日瞧着精神头好些了,早膳后出来晒晒太阳。戚夫人瞧见泾王起身拜见,看太妃有事要与泾王相聊,便带着丫鬟婆子向那边花园中走去。

    “娘娘安康。”李乾成拱手问安,多少有些不自在的,他不该出现在太妃面前,特别是崇王薨故这时。

    太妃望着面前的青年,已经长成大人了,不得不感叹岁月不饶人,她已经老了。

    “坐吧!看看你们,真觉得自个儿老了。”记得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个十五的少年,如今已经为人父了。

    “这些日,辛苦了。”她听府丞与邢嬷嬷说了,多亏泾王与淮王世子在前面帮衬料理诸事。

    “娘娘客气,都是应该做的。”李乾成说完,又怕太妃误会,忙又解释:“我的意思是——”

    太妃看着他,移时,浅笑说:“还记得许多年前我跟你说的话,别放在心上,我虽对你母后”太妃不愿再说下去,也不愿再生气怨恨,松了松眉头,叹一口气说:“一码归一码,她的错怎么能怪罪于你的身上。”

    “太妃。”李乾成没有想到太妃娘娘会这样说,面上惊诧,眼底泛红,努力忍着不愿落泪,可是渐渐控制不住,忙低下头。太妃拍了拍他放在石桌边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