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心中的痛意难过一同宣泄出来,这份撕扯一般的痛,快将她折磨疯了。

    顾琰羲,我躲在那里等你,一直等你,可是你却再也没回来。如今回来了,我却不能靠近你半步。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天阴沉下来,要下雨的模样。

    桦绱仰望窗外的天,带着悲伤说:“二叔走了。”

    “你知道了。”李乾成细细端详站在窗边眺望外面的桦绱,感慨道:小姑娘长大了呢!若是再胖一些,若是唇角有笑意该多好。

    “听说的,在来的路上。”桦绱收回眸光,眼睑低垂,终于是七叔掌权了。

    李乾成低头笑着应了声:“七叔摄政,之于百姓是福。”

    半晌,又沉吟:“本不打算此时回京。”他要等大局已定的时候回,免得母后再动争权心思。

    可如今知晓齐域便是北辰,他需回一趟,总要想一切法子护他周全,为他铺好官路,还有些话要对他说。

    “王爷,王爷。”侍卫焦急的一路高喊着,从院门口冲进来。

    小乙用剑柄拦截侍卫,桦绱吩咐:“让他进来吧!”

    侍卫小心看一眼桦绱,转头对他家主子急道:“殿下,不好了。”正说着,一群暗卫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看穿着,宫里的人。

    领头的亮了令牌,拱手说:“殿下,得罪了,太后懿旨,无论如何都要将您带回宫。”一副要动粗的架势。

    陆太后急了,桦绱转头看向李乾成,见他拧眉,无奈又厌烦的说了句:“知道了。”

    “殿下,这还有一封陆大人的密信。”信使上前来,将一封信交由李乾成。

    阅信后,愠恚恼怒不已,捏着手中的信笺,低骂了句:“简直是疯魔了!”难不成真要谋权夺位!

    抬头朝桦绱看来,眼中满是担忧,包含太多情感,却化为浅浅一笑:“余儿,你保重。”

    停留片刻,转身随这群侍卫一同离开。来得急,走的也快,屋中又恢复寂静。

    “。。。保重。”桦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呢喃低语。不知是不是太过敏感,总觉得他离开时神色异样,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长安以北的岐州

    深夜,郊外荒地驻扎一支军队,人数不多也不少,万人左右。未扬军旗,也不知晓是谁的部下,兵将只在左臂扎了暗红色布条。

    大帐烛火荧荧,一位年轻的将军坐在沙盘前看阡陌,从地形上观看可不就是长安所在的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