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绱坐的有些无聊了,歪着头瞧着遥远的射箭场,复问道她们三个:“我要去射箭,你们去吗?”

    “公主,我去。”魏家姑娘放下茶杯,扬着笑脸回道。世琳与施雯想在这瞧他们赛马,她二人这番高昂的兴致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消散。

    桦绱挽起魏禚依的手臂,对世琳说:“若是李乾成过来寻我,就让他去那找我。”她二人向射箭场走去,一路在人群中穿梭,迎面而来的高门闺秀瞧见桦绱纷纷施礼问安,桦绱点头浅笑回应。

    “公主射过箭吗?”魏姑娘边走边问。

    桦绱侧头看着她,眨巴着一双明亮的瑞凤眼回道:“不曾。”

    “啊?”魏姑娘大惊,张着薄唇,回望着桦绱。

    二人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交代射箭的水平,桦绱问道:“你那?”

    “练过两次,不过是家中后院,跟着我兄长练过。”魏姑娘眨动双眼,老实巴交的回道。

    “那你教我吧。”桦绱天真烂漫的笑着。

    “公主说笑了,我这水平哪能做人师傅。”魏姑娘摇着头,摆着手,发髻间的金饰穗头左右摇晃,像个拨浪鼓可爱极了。

    “没事,先去看看。”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

    她二人到了射箭场,乌泱泱聚着不少人,与赛马场比也是不逞多让。好在箭靶多,还空着几个。闺秀们下场练习的不多,都在后面高处观望。有些文弱书生也在一旁跃跃欲试,却迟迟不见上场,思虑太多,上场的少年技艺多半不会太差,特别今日这么多姑娘瞧看,若是射的太差,以后还怎么做人。

    魏姑娘一瞧这架势有些打怵,轻扯了扯桦绱的衣袖,小声说道:“公主,咱们。。。还是走吧。”

    “为什么?”桦绱歪着脑袋问道,来都来了,还没射呐,就走。

    “。。。”魏姑娘抿着唇不忍说出口,是丢人呀!就她俩这技术,能不脱靶就该偷笑了,今儿这么多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还那么多少年在,多羞人啊!

    这空着的几个箭道难怪没人用,最近的射程也得三百米远,哪射得中。

    魏姑娘的脸红扑扑的,特别是她们二人一站在箭道的桌案前,她不抬头看都觉察到四周的目光齐刷刷的向她们看来,伴随着隐约传来的议论声,魏姑娘暗自想,有个地缝多好!正在这时有人射中红心,随着远处小厮一声高喊,魏姑娘的压力山大啊!

    桦绱步伐欢快的走到桌案前,拾起案上的弓箭,掂量了两下,对正在作最后挣扎的魏姑娘说:“挺重啊,这怎么拉得动?我举都举的费劲!”

    内心正起波澜的魏禚依回神,瞧着桦绱手中的弓:“这弓太重了,公主用小的吧!”一旁的小童急忙上前,从桌案下的暗格中取出最小的弓,桦绱一开始拿的是一石弓,大约五十斤。现在这支小弓专门供少年或女子使用,三十斤的拉力。下场射箭的多半是习武少年,故用的都是一石弓,不过那边的张公子与朱公子他们也要求用小弓,毕竟也不全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自己什么水平,掂量清楚,免得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过敢站上这个箭道的,怎会用小弓,所以都收在桌子下面的横格里。这箭道共四十道,依次排列,越往东箭靶越远,射程也就越远。她们站的这道在偏东的位置,紧邻的东边三个箭道无人,再往东边看才有一群公子搭弓射箭,远处姑娘们引领以望瞧的也是这边。

    桦绱接过小厮递来的小弓,从第一个箭筒取了支白桦木制成的飞箭,小厮说此箭轻,且射程远。另一个箭筒里角木制作而成的叫重箭,虽然因自重大而射程较近,但近距离的穿透力更强,狩猎时遇到大型猎物常用到此箭。按照魏姑娘所说的拉弓上箭,满弓开度。说的容易做的难,这弓拉的极费劲,三十斤也不见得多轻巧。

    “公主,手臂平伸出去不能打弯,两脚距离与肩同宽。”魏姑娘虽箭术不行,但胜在记忆力出众。当日兄长所授,都记在脑中,且一旁的小厮也会悄悄的纠正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