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恬静的清晨,邢鸺刚把手头上唯一洗衣晾衣的工作做完,转身一看,原本跟在身边帮忙的俩徒弟早已跑到耕地浇花施肥没了踪影。

    在旁观赏仨人多时的仇枭拿着块布走来,爲他抹乾双手,仔细涂上特制的护肤膏才满意松手。

    邢鸺对仇枭的好意感到窝心的同时仍不怎麽适应手上多了层东西的触感,道:“属下手糙,您其实不需要这麽费心,给朗儿他们使用比较不浪费。”

    仇枭瞥向开心围着草药耕作的俩娃,翻个白眼:“那俩小蠢蛋哪用得着我操心,桌上随便取罐去擦便是,我要不注意,你定是放置不理的吧?”

    邢鸺思考後问:“您是嫌弃属下?”

    仇枭捏向邢鸺鼻尖:“说什麽傻话,有药给你用还不高兴了?越来越难伺候了你。”

    “属下不是...谢谢。”邢鸺确认俩徒弟无暇偷看,擡头往仇枭脸颊快速亲了下。

    仇枭被这过於生涩的举动给逗笑,挑起邢鸺下颌,於唇上轻轻一吻。

    俩人随後花了些时辰教导做完家事的小徒弟今日份的医术与武功,邢鸺躺在树荫底下歇晌时,望着鬼窟方向突然冒出个想法和疑问,便向仇枭提了出来。

    仇枭挑眉重复了遍邢鸺话中要点:“你是问我...为何不把鬼窟被堵死的另个入口处那石堆给清除?”

    邢鸺点头:“照您之前所说,另个入口应该比从崖顶容易进谷,要是能从鬼窟进出不是方便许多?不过属下没见过另一头...还是那石堆根本无法靠人力移走?”

    仇枭对此不怎赞同:“你我轻功不是不济,这里亦非聚贤山庄没必要方便其他人。要是那些不避讳鬼窟的人总是来访哪还有清净之日?且不说里头还埋着梵修前辈,总不好让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他老人家安眠。”

    邢鸺道:“那在入口设置迷阵或机关不就可以阻止外人进来?”

    仇枭不置可否地盯着邢鸺,沉吟半晌後问:“你是多懒得运功上崖顶?要不以後把我俩的徒弟丢谷里,我抱你上去?”

    邢鸺忙看了眼不远处打呼噜的小徒弟,解释道:“属下没那意思,只是如果出入方便,或许能养一两匹马,我们突然要远行也不会辛苦朗儿他们,之前睿儿不是喊累。”

    仇枭捻起颗小石子弹向邢睿,睡梦中的邢睿吃痛叫了声,抓抓鼻子又继续入眠。

    仇枭啧道:“你之前不还赞同我说的让他俩多磨砺,这才多久就变卦,心疼那俩小鬼了?”

    “属下...”邢鸺一时语塞,仇枭也不爲难他,给出个折中办法,“我断是不会首肯打开入口这事。要养马哪这麽麻烦,让江沉枫领两匹给崖顶那俩闲人养着就行,毒仙子还爲找不着新差事折腾她师妹而头疼,这不一举两得。”

    邢鸺虽然对於平白给毒仙子那师妹增添麻烦感到抱歉,可也知道仇枭已拍板定案就不再多说,转而问起另一桩好奇的事:“属下一直不理解,外头爲什麽把鬼窟谣传得那麽可怕,鬼窟一眼即可看尽,怎麽会有通往地狱这一说?”

    仇枭道:“古书上记载,鬼窟从远古早已存在,内部非现在所见那般狭窄,而是多层相连可达地底,偶有诡异怪声频传,阴深得很。据传曾有不少人深入鬼窟却因遇上怪物猛兽几乎皆命丧里头,仅有的几位幸存者亦未能抵达底部,早早体力不支撤出洞窟。”

    那几人康复以後,把经历写到书上算是给他人与後世的警戒,鬼窟的各种谣言也就此传开,彻底打消好事之人的探究之意。

    当初仇枭、圣子及柳芊卉虽曾把岩壁和地面都找了遍,但所能借助的光线薄弱,并没发觉古怪之处。自仇枭逃出鬼窟後,除祭拜亡者外并不会无事踏进鬼窟,自然亦没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