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找的人就不是医生啊,也不是卸你的铁甲。”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他们通过辛摇翘找的那个人,叫江愁,但是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或知道的人也很少去叫他的名字,他们通常叫他“那个死打铁的”,是个“铁匠”。

    不久前他刚帮韩青禹打造了新刀,据辛摇翘的说法,他可能是整个蔚蓝对死铁理解最深的几个人之一。

    目前的情况,锈妹用不了药,灌输不了源能,也换不了铁甲,他们只能尝试从铁甲外部,渗透修复,修复自然不是简单覆盖一层死铁上去就行的,它关系整个循环系统的平衡和运转,一切都要精细到恰到好处。

    因为沈宜秀的存活本身,就是目前唯一的特例,谁也不知道铁甲一旦不小心动了哪根弦,就会要了她的命。

    后续等待的每一秒都带着煎熬。

    沈宜秀自己忍耐痛苦,不再出声,反而是大家一直在给她说话,说好吃的馋她,说好玩的逗她,也说一些事情气她,嘴里铁妞啊,桶妹啊的,一直叫,一直叫……因为害怕她不再听。

    这样,每一次嘈杂,以为听见飞机的声音,都能让在场所有人开心、喜悦同时紧张起来。

    “干脆我去机场那边等好了,人到了马上带他过来。”

    辛摇翘自己提了个建议,虽然机场那边安排了人在等候,但她还是想自己能早一点看见。

    韩青禹点头,说:“谢谢。”

    辛摇翘走的时候是早上8点,脚步声传来,大约是8点40左右,韩青禹的听力很好,听出来是好几个人的脚步。

    然后到门口,剩下两个人的。

    “来,来了。”辛摇翘跑得很急,进门立即侧开身,让出来身后的那个人,那个死打铁的。

    因为跟铁匠联系在一起的关系,之前韩青禹等人都主观把人想象成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壮汉,但是见面并不是。

    一个戴着眼镜,外表白净甚至有些偏瘦弱的二十岁左右男的,拎着一个工具箱站在那里,后面陆续有人搬进来很多韩青禹等人看不懂的设备,几乎把整个病房塞满。

    照面,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他直接走到源能仓前观察,拿工具测量数据。

    该说的辛摇翘路上已经都跟他说了。

    “我知道她……很特别的机械。”只是机械,名叫江愁的铁匠说完这一句转过身,看一眼韩青禹。

    “那事情就拜托你了。”温继飞上前准备说几句。

    “别说拜托我,我并不是医生,生死的事不归我管。我来,只是因为修复这件历史唯一的死铁源能内循环系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就算失败,也是一次很有价值的研究和实验。”

    江愁一边指挥着他带来的人布置工作现场,说话的神情语气都很平淡,不像是傲气或冷淡,而只是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