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他耳边无声的叹了口气,下一秒,冥似雪身体一轻,鼻子眼看就要砸在碎石上,一捆茧丝稳稳的把他提了起来,又稳稳放在了地上。

    季白一袭白袍,月光下的面容慵懒妍丽,她看着脚边再次吓傻的小少年,“那还跑吗?”

    冥似雪抽着小鼻子,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因为哭的太频繁,眼眶已经红了好大一圈,不知道有多惹人心怜。

    看清了是季白的脸,他抱着她的腿,飞快的摇了摇头,“不跑了,我不跑了,救我,求你救我好不好?”

    “乖~”她把他抱起来,揉了揉脑袋。

    冥似雪在她胸前蹭掉眼泪,觉得说不出的安心。

    之前被打飞的女人好半天没醒过来,营地里那些还在寻欢作乐的人仿佛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小心,那应该也是魔族,姐妹们抄家伙,抓住她,我们明天就发了。”

    提到魔族,一群人顿时恢复了精神,各种法宝拿在手里,围着两人一点点靠近。

    冥似雪紧张的看着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回去啊!”季白理所当然的转身,就往营地外走。

    一条漆黑的锁链劈头盖脸砸下来,“来了这里还想跑,留下吧——”

    季白微微侧身,躲开掉下来的链子,继续脚步轻松的走着,她速度不快,冥似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揉揉眼睛看着那边,就看到出手的那个人一动不动站着,其它的妖兽贩子奇怪的推了推她,那人便直挺挺的倒了。

    “大姐,大姐死了——”

    这人没来得及叫多久,更多的人没有了动静,无声的寂静里,数根几近透明的丝线在露出云层的月光下,泛出冷冷的光泽。

    那是之前用来捆他的丝线,冥似雪想了起来,他甚至想起来了莫名奇妙松开他跑到左手腕上的丝线,现在再看看那里,光秃秃的手腕哪里还有什么丝线。

    “你故意的!”他愤怒了,“你是故意的。”

    季白敲敲他的脑袋,“什么?”

    “你是故意让我跑掉的,你明明可以拦住我的,你混蛋,你和她们一样坏,你太坏了!”他举起小拳头,毫无章法的捶打着她。

    季白倒吸了一口冷气,抓住他的小拳头,“小家伙,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冥似雪嘟起嘴巴,愤怒的看着他,明显就是不懂得他那些行为会给一个刚刚从床事抽离的正常成年女性有什么潜在影响。

    “真不知道你家里是怎么教你的!”她掐掐他的脸蛋,“我要和她们一样坏,你早就连渣都不剩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