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法语?”井月霜有些怀疑。“学过一点。”阳顶天这回反而谦虚了:“不过对话不成问题吧。”井月霜妙目看着他,半信半疑,她刚才觉得阳顶天浮夸不喜,但阳顶天居然连法语也懂,就又让她眼光一亮,不过她还有些不相信。她眼珠子微微一转,道:“那你帮帮他们啊,看着怪着急的。”“行。”阳顶天立刻站起来,走过去,对那大胡子道:“先生,你别着急,不就是点个菜吗,我可以帮你。”那大胡子已经急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突然听到阳顶天说法语,那叫一个惊喜啊,一把就抓着阳顶天的手,叽哩哇拉就是一通叫,阳顶天慌忙安慰他。把大胡子安慰下来,然后转向那个服务生,把大胡子要点的菜告诉他,双方沟通顺畅,这下终于安静了。井月霜在一边看着,眼见着阳顶天一会儿叽哩哇拉,一会儿乌哩哇拉,讲着两种完全不同的语言,但大胡子和服务生双生却都听得轻松愉快,表明阳顶天的话,他们确实都能听懂。也就是说,阳顶天确实即懂意大利语,又懂法语。“他真会法语。”井月霜的妙目再次亮了起来。帮着大胡子点了菜,阳顶天回来,对井月霜笑道:“真是一头汗,我觉得他们应该每道菜都配一张图,这样别人一看图就懂了。”“那菜谱得有几斤厚。”井月霜笑:“而且时令菜上来,又还得重新做图。”“也是啊。”阳顶天一拍额头:“还是井姐你思虑周密,我可没想那么多。”“但你懂法语啊,我可不懂,你的法语也是自学的?”“是啊。”阳顶天点头。井月霜就好奇了:“但你的口语非常溜啊,自学怎么做到的?”有句俗话,说一句谎话,往往要十句谎话来圆,而井月霜这种女子,又是极不好骗的,阳顶天只好继续编:“井姐你也是国企的,告诉你也不要紧,我们红星厂,原先是三线的军工厂,早年去了一些老专家,有些老专家很厉害,会几种甚至十几种语言,我小时候天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转,就这么东学一点西学一点,糊里糊涂学会了。”他这话,有漏洞,但井月霜没有怀疑,对大三线的了解,她还要超过阳顶天。当年的大三线可以说是顷举国之力,无数人才天才鬼才隐姓埋名,藏身于深山古洞之中,准备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最后的退路。这样的一些人,会几门外语,一点儿也不稀奇。不过阳顶天跟在一些老专家屁股后面就能学会好几门外语,还是让她佩服的,举杯道:“你还真是厉害了,来,敬你一杯。”“得井姐这样的美人夸奖,我没喝已经醉了啊。”井月霜展颜微笑,妙目闪烁,看阳顶天的眼光,又高一层。两人边吃边聊,阳顶天嘴巴很油,而井月霜对他欣赏,不吝为他展开笑脸,因此时不时的,就能逗得井月霜笑起来。吃完了饭,井月霜结帐,阳顶天在边上摸着脸,东看西看。井月霜好奇,道:“你看什么呢?”“吃饭叫女人付帐的,一般都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所以。”阳顶天说着笑:“我想找找看哪里有镜子,照一照我的脸,是不是突然变白了。”井月霜咯一下笑了起来:“别耍宝了,东张西望的,别人看你笑话呢。”“那不是看笑话。”阳顶天摇头:“他们是妒忌我站在井姐你这样的美人身边,嗯,有杀气啊有杀气。”他装得一本正经,井月霜可就笑喷了,忍不住在他肩头轻轻捶了一下:“讨厌,刚吃过饭,笑得人肚子痛。”给她这么轻轻一捶,阳顶天仿佛骨头都轻了二两。出了酒楼,打车回酒店,中途居然堵车,然后前面闹腾起来。“怎么回事?”阳顶天探头往外看。司机是个热情的意大利中年大叔,跑下车去看了,没多会儿回来,道:“前面车上的是市议员费罗佐夫,突然昏过去了,但前后都堵死了,叫了救护车也过不来,这下麻烦了。”“费罗佐夫?”井月霜听到这个名字,问阳顶天,因为那司机说的是意大利,费罗佐夫这个名字她听懂了,其它的没听懂。“是,说是一个叫什么费罗佐夫的晕过去了,还是什么市议员。”阳顶天把司机的话转给井月霜。“啊呀。”井月霜叫起来:“费罗佐夫是我们的一个重要客户,每年经他手销售的我们的产品高达十亿欧元,我还打算明天去拜访他呢。”“真的?”阳顶天本来不想管闲事,这一听,不是闲事啊,十亿欧元,现钞堆起来,能有一幢楼高。“那我们过去看看。”他说着推开车门。井月霜犹豫了一下,又不是医生,去看什么呢,但阳顶天已经下车,她也只好跟过去。费罗佐夫的车就在前面不远处,是一辆加长的房车,不过给堵得严严实实的,这时车门打开,周围围了不少人,别说只有中国人爱看热闹,外国人也一样,热情的意大利人更是这样。走近,听到一个女声在哭叫:“他死了吗?他死了吗?上帝啊,谁能救救他---。”阳顶天加快步子,把人群往两边拨:“开水,开水。”这个时候还恶搞,井月霜想笑,又笑不出来,忍不住暗叫:“这个人。”不过阳顶天这一招很管用,或者说,他力气很大,西方人多胖子,阳顶天却是个瘦子,个头也不高,可他双手拨过去,那些西方胖子却如稻浪往两边分开去。到车子前面,阳顶天探头往里一看,眼晴不由得一亮,先喝了一声彩:“哇,性感。”他看到的,是一个红发女子,这红发女子大约三十左右年纪,身姿欣长妙曼,长腿跟余冬语都有得一比,她穿一身晚礼服,胸前露出一条深沟,恍如喜马拉雅山峰谷。白水仙越芊芊身材都还不错了,但若与这西方女子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这位太夸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