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所言的琴师先生,正在城东河畔一处茅庐之内,颇有一股隐士大家之风。

    小北似对弹琴一事极为专注,一直同先生讨教则个,莫阿九虽对琴有所了解,却也仅限于以往父皇请来的宫内琴师的教授罢了,是以,对那二人讨论的高深之处,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约莫午后,方才听见里面琴师先生抚须长叹:“实在后生可畏,你年纪轻轻便能有此番造诣,当属旷世奇才。”

    莫阿九知道,他们终于商讨完了,匆忙上前。

    然,刚行至门口,却听见小北的声音分外严肃:“小北多谢先生夸奖,只是,我心不在此处。”

    话落,人已转身,款款而出。

    “阿姐!”他唤着她。

    莫阿九眯眸笑了出来:“小北,我们回家。”

    回家?莫小北神情似微滞,却很快反应过来,微微颔首:“好。”

    家在城中,马车一路喑哑,这江南之处,景致倒是秀美的紧,莫阿九不时朝轿外望去,后,所幸下马车步行起来。

    一旁,莫小北神色平静随着。

    容陌今晨便已有事外出,不见了踪影。

    “小北,你方才道,你心不在琴上?”莫阿九望着身侧那小小身影,徐徐问着,“你可有其他志向?”

    莫小北微怔,很快反应过来:“琴声能抚人心,小北尚且年轻气盛,难免浮躁。”

    “可你这番年纪,本就该浮躁啊?”莫阿九睁大双眸,若这样说来,她这般脾性岂不是幼童不成?

    “是吗?”莫小北平静反问,“圣上如我这般大时,也这般浮躁吗?”

    “……”莫阿九静默下来,莫说她不知容陌七八岁时发生过什么,但听赵无眠所言,容陌定然……打小便聪慧无双。

    “糖葫芦喂……糖葫芦……”一旁,一个小贩扛着扎好的稻草棍,上面插满了糖葫芦朝前走着,口中吆喝不停。

    糖葫芦上,那一层薄糖分外闪亮,红润可人的紧。

    莫阿九忍不住朝那方望了好几眼。

    一旁,莫小北神色微凝,好久,方才不自然道:“我想吃糖葫芦了。”声音很低。

    莫阿九眼睛登时一亮:“你且等着,阿姐这就去买!”话落,匆忙朝着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处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