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之内,余归晚唇角笑意依旧那般魅惑,他安静站在原处,怔怔望向紧闭城门。

    好久好久……他唇角笑容陡然变得僵硬下来,似是……方才意识到,那个女子……已然离开他的世界,彻底离开。

    唇角笑意还未曾淡去,眼角便突然有些酸涩起来,余归晚陡然垂眸,咽下所有苦涩,却依旧控制不住喉咙紧缩。

    “主子。”身前,不知何时,守卫悄然出现,眼底罕见不复平淡,添了几丝担忧。

    余归晚微眯双眸,掩去其中情绪,方才道着:“多派人马,暗中护送她回大凌,若她出现任何差池,你及手下那些人不用活着来见我了。”

    话落,他陡然转身,朝着大都城内行去,动作端的是潇洒凌厉,他未曾落泪,余归晚,岂会为一个小小的莫阿九落泪……

    可……他亦未曾回府,只身去了酒肆。

    将要子时之际,似是有甚么未曾完成一半,踉踉跄跄回了府邸之内。

    周遭一片死寂,除却值夜之人,其余众人似都已然去歇息了,因着微醺,余归晚的脚步添了几分沉重与蹒跚。

    “主子。”前方,內寝门口外,一袭清冷身影站在那处。

    余归晚微眯双眸,是胡云喜。

    “去歇着吧。”他挥手,随意命令着。

    “主子,属下亦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语罢,胡云喜上前,仍旧面无表情搀着余归晚朝內寝之处行去。

    “本公子未曾醉过,何须你来搀扶?”余归晚长臂一伸,欲挥开胡云喜,却在下瞬,胡云喜打开內寝大门之时,动作陡然僵住。

    一阵好闻的香气传来……

    身侧,胡云喜不知何时已然退了下去,徒留余归晚一人怔怔立于门口处,屋内隐隐约约的烛火雀跃,那般温柔。

    而烛火旁,静静放着一碗馄饨,那馄饨还冒着热气。比之府内大厨包的丑多了……

    馄饨碗下,静静放着一纸书信。

    指尖微颤,他终究缓缓上前,将书信拿在手中……

    “本姑娘第一次包馄饨,余归晚,你且知足吧!”书信之上,某莫姓女子的字写得格外的大,似是在对他怒吼一般。

    轻笑一声,他将书信放在一旁,静静坐在桌前,捧着一碗简单的馄饨,没有吃,只是捧着。

    良久,他的眼前骤然变得朦胧起来,烛火都越发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