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狼藉，被撞倒的物什混着散落的衣物平白摊在车板上。楚绫仍保持着太子从他体内撤出时的样子，发丝被汗水与精水粘在布满红紫痕迹的脖颈上，看起来格外色情。喉结微动，他合了合眼，沙哑着喉咙说道，“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满意。”
李岱衣衫齐整地半倚在软垫上，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俯视着他。
“甚是满意。”他从手边抄过一张薄毯甩手丢在了楚绫身上，“披上。我可不想再落下个虐待下属的骂名。”
楚绫嘲讽地轻笑一声，“殿下这般真是令微臣惶恐。”
“你现在倒是牙尖嘴利起来了。”李岱挑眉，“不过你的身子确实值得回味，董璋当真是就连算计我都做得如此妥帖。”他特意咬重了“妥帖”二字的发音，盯着楚绫，却未能如愿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羞臊的痕迹，李岱坐直了些，随手捻了窗边一支梅花一边摆弄着一边将其探出窗外，缓缓道，“今日我会找随行太医给你诊治一二，如此你我二人的关系也就自然不道自明。实相些，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被殿下用显些扼死的方式善待么。”楚绫没有理会太子丢去的毯子，拾了落在地上的里衣，慢条斯理地整理起来。他跪坐的时候脊背挺得笔直，李岱有一瞬间的恍惚，竟觉得是见了一只被折翼的白鹭，那纤纤脖颈，令人心下酥酥麻麻。
“我若不使些手段，想必你自不会配合。”
“臣实是不喜这般床上手段，还望陛下以后不要再使了。”
“这就开始与我讨价还价了？”李岱不爽地蹙起眉。
“既然臣与殿下如今是合作关系，相辅相成。为了戏演得更逼真些，总是要讲究方式方法。若是臣每日青青紫紫去见人，怕只会被当作殿下轻贱的脔宠而非近臣。如此，殿下不惜折了名誉也要假扮的龙阳之好便当真是事倍功半了。”
李岱将红梅重新插回白瓷瓶里，伸手轻轻掸掉花瓣上的落雪，“这几日你就在我车驾中莫要回去了。”
楚绫点头应下，心中暗道自己棋行一招尚算赌对了几分，这太子故意在外败坏自己的名声，却实是心中满腹算计的头脑清醒之才，不至于折辱他太狠。如今自己已无退路可言，这副身子烂到了极致，若是还能拿来为自己博得些许筹码或许还算是慰藉。
然而就在楚绫思忖之际，李岱突然道：“对了，我曾听闻楚卿不仅才学过人，于音律也颇为精通。正巧我命随侍带了名琴青鸾，此去江南长路漫漫，楚卿不如抚琴以解霜雪之苦寒。”
“殿下折煞微臣了。古人云，抚琴当沐浴更衣，焚香。臣如今只着里衣且内里污秽。怕是会有辱青鸾一代名琴的声名。”
然而李岱仿佛是没听到楚绫的言语一般，“我见楚卿亭亭如白鹭，就弹《鸥鹭忘机》罢。”又是那不容置喙的神色与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楚绫却只觉得份外讥讽，“臣鄙陋，此曲不甚擅长，还望殿下能换首曲子。”
“不擅长就去练。”李岱的声线染上了怒气，“孤劝你还是不要太放肆了，与人合作自然要拿出些诚意来。”
楚绫不再做声，心底是一片凄然。
鸥鹭忘机，白鹭翱翔。
“两岸舟船各背驰，波痕交涉亦难为。只余鸥鹭无拘管，北去南来自在飞。”
不愧是太子，就连搓磨折辱旁人，竟也是这般。不明言一字粗鄙，却处处剜人痛处。
好一个楚卿亭亭如白鹭，可惜白鹭再无法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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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岱衣衫齐整地半倚在软垫上，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俯视着他。
“甚是满意。”他从手边抄过一张薄毯甩手丢在了楚绫身上，“披上。我可不想再落下个虐待下属的骂名。”
楚绫嘲讽地轻笑一声，“殿下这般真是令微臣惶恐。”
“你现在倒是牙尖嘴利起来了。”李岱挑眉，“不过你的身子确实值得回味，董璋当真是就连算计我都做得如此妥帖。”他特意咬重了“妥帖”二字的发音，盯着楚绫，却未能如愿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羞臊的痕迹，李岱坐直了些，随手捻了窗边一支梅花一边摆弄着一边将其探出窗外，缓缓道，“今日我会找随行太医给你诊治一二，如此你我二人的关系也就自然不道自明。实相些，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被殿下用显些扼死的方式善待么。”楚绫没有理会太子丢去的毯子，拾了落在地上的里衣，慢条斯理地整理起来。他跪坐的时候脊背挺得笔直，李岱有一瞬间的恍惚，竟觉得是见了一只被折翼的白鹭，那纤纤脖颈，令人心下酥酥麻麻。
“我若不使些手段，想必你自不会配合。”
“臣实是不喜这般床上手段，还望陛下以后不要再使了。”
“这就开始与我讨价还价了？”李岱不爽地蹙起眉。
“既然臣与殿下如今是合作关系，相辅相成。为了戏演得更逼真些，总是要讲究方式方法。若是臣每日青青紫紫去见人，怕只会被当作殿下轻贱的脔宠而非近臣。如此，殿下不惜折了名誉也要假扮的龙阳之好便当真是事倍功半了。”
李岱将红梅重新插回白瓷瓶里，伸手轻轻掸掉花瓣上的落雪，“这几日你就在我车驾中莫要回去了。”
楚绫点头应下，心中暗道自己棋行一招尚算赌对了几分，这太子故意在外败坏自己的名声，却实是心中满腹算计的头脑清醒之才，不至于折辱他太狠。如今自己已无退路可言，这副身子烂到了极致，若是还能拿来为自己博得些许筹码或许还算是慰藉。
然而就在楚绫思忖之际，李岱突然道：“对了，我曾听闻楚卿不仅才学过人，于音律也颇为精通。正巧我命随侍带了名琴青鸾，此去江南长路漫漫，楚卿不如抚琴以解霜雪之苦寒。”
“殿下折煞微臣了。古人云，抚琴当沐浴更衣，焚香。臣如今只着里衣且内里污秽。怕是会有辱青鸾一代名琴的声名。”
然而李岱仿佛是没听到楚绫的言语一般，“我见楚卿亭亭如白鹭，就弹《鸥鹭忘机》罢。”又是那不容置喙的神色与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楚绫却只觉得份外讥讽，“臣鄙陋，此曲不甚擅长，还望殿下能换首曲子。”
“不擅长就去练。”李岱的声线染上了怒气，“孤劝你还是不要太放肆了，与人合作自然要拿出些诚意来。”
楚绫不再做声，心底是一片凄然。
鸥鹭忘机，白鹭翱翔。
“两岸舟船各背驰，波痕交涉亦难为。只余鸥鹭无拘管，北去南来自在飞。”
不愧是太子，就连搓磨折辱旁人，竟也是这般。不明言一字粗鄙，却处处剜人痛处。
好一个楚卿亭亭如白鹭，可惜白鹭再无法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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