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王表现得颇为大度:“但说无妨。”

    “末将……”

    “你们君臣二人难得相见,慢慢聊,”兰与时站起来,拂了拂衣袖,“本王先回了。”说着往外面走去。

    禄王见状也立即起身:“熠王请留步!快到晌午了,二位不妨留下来一同用膳可好?”他还有好多话没说完呢。

    兰与时头也不回:“得了,本王要回去焚香诵经了。”

    兰同尘跟在后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韦绅的请求就这么被硬生生打断了,那二人走后,禄王上前亲自扶起他:“你一路舟车劳顿,今日先好好休整,有事改日再议。”招手把吕贵叫来,“领韦少将军下去休息,务必要服侍妥帖。”

    “奴才遵命。”吕贵垂首在一旁,对韦绅身上陌生的气息还是有些忌惮,“韦少将军,您的寝殿安排在北苑,不知您意下如何?”

    韦绅对吕贵历来没什么好感,再加上心里犯堵,言辞虽然客套,却相当冷淡:“吕总管费心。”

    他没有再说什么,向禄王辞过,退下了。

    西苑的午膳已经备好。

    今天厨房炖了鸡汤,禄王召来三个儿子一起用膳,因为要说些正事,女眷一律回避,连侍酒的人都没留。

    禄王夹了口菜,有点不高兴:“我叫你们没事多跟熠王接触,怎么到现在都毫无进展?光靠我一个老头子成天忙活,东禄国未来的安危就跟你们没关系吗?”

    “父王息怒,”长子鸣宗也犯难,“熠王太难接近了,现在东苑守卫森严,苍蝇都飞不进一只,更别说我们了。”

    三王子鸣均为禄王盛了一碗热汤:“儿臣上次倒是同他攀谈了两句,可是我既未带兵打过仗,又没有治国安民的经验,人家根本不屑搭理我。”

    换言之,自己手上没实权。

    至今禄王都没有立太子,三个王子依然只是王子身份,每人分了些封地,靠着征收赋税过日子。除了年龄有长幼之差,本质上三人在朝中都是外强中干的摆设罢了,徒有虚名,还不如一般大臣的权力大。

    二王子鸣桢心思深沉,轻笑了一下,没作声。

    “想打仗?好办,为父派你去北疆。”禄王幽幽道,“正好韦绅回来了,把他的‘骠骑将军’封给你,你去北疆历练个十年八年,也算替为父分忧了。”

    鸣均被这番话唬得脸色发青,生怕禄王真的派他去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论带兵打仗,还得是韦大将军这样骁勇善战的人,儿臣从小专攻社稷政事,不善骑射,就是想为父王分忧也没这个能力啊。”

    鸣宗一直想要拉拢鸣均,在旁边帮着说话:“诚然,镖骑大将军不是人人都能胜任的。”

    一句无心的话,却触到了禄王的忌讳,他冷笑:“我东禄国就只有他一个将才吗?韦绅一回来就邀功请赏,他的封号爵位是本王赐的,本王可以赐,就可以夺!”说到这里怒气压不住了,“你们给我记住,东禄国的一切都是本王的,赏罚生杀,都由本王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