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得出门。”

    史元鹏好不容易张开嘴,但只说了这一句,便看到邓真真脸上的些微笑意已经完全冻结,只好暂时把后面的说辞全部咽回肚里。

    “刚才吃饭时候,是钱昆给你打电话?”

    史元鹏点头,道:“他要拍电影,叫我去帮忙。”

    邓真真提一口气,蹙眉闭目,许久才长呼出来,再睁开眼时,眼神已经没有任何波澜:“去多久?”

    史元鹏用力呼吸几次,强忍心中的郁郁,道:“不确定,如果时间很长的话,我可以每周回来一天。”

    邓真真不置可否的轻嗯一声,抱着儿子进到里屋,因为儿子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

    她再没有出来。

    史元鹏感觉客厅里憋闷的厉害,粗暴将窗户推开到最大,但窗外卷进的股股热浪,让他更加难以呼吸。

    他原本不想告诉邓真真此行的危险性,但好像,不说的话,婚姻、家庭就要先危险了呢。

    史元鹏进入里屋,没有开灯,依靠微弱的自然光线,辨认出妻子侧躺在儿子小床上的身体曲线。

    他凑上前去,从背后贴上她的身体。

    很凉,很降躁。

    “这趟很麻烦,也是我自己惹出来的。太子的爱妾被人杀了我刚好撞上,上次那两个麒麟卫就是为这事来的。如果他们破不了案,就会找我背黑锅。钱昆一直在帮我,所以也被人盯上。这次他拍戏的地方,正好就是那人的老巢,很危险,我不去不行。”

    怀里的背身逐渐温暖起来,史元鹏的心也渐趋平稳。

    邓真真忽然一撅屁股,拱开足够的空间,接着蛇一样一扭一转,已经变成正面对着史元鹏,两手也已经抱在他的脖子上。

    鹏哥会意,单手撑起两人身体的重量,挂着树熊一样带邓真真回到两人的房间。

    钱昆坐在大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灯火悦动下似乎更加传神逼真的十二生肖,发呆。

    阿蒙端了一杯散发着奇异清爽香味的饮料过来。

    钱昆接过,轻抿一口,只觉一股来自植物的异香缓缓渗入心田,安神静气。

    “阿蒙,如果一件事做了以后再没有回到过去人生轨迹的可能,你会不会去做?”

    “先生,无论做不做事,人都不可能留在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