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诺竹仿佛早就料到了他会有这一问,闻言不屑地撇撇嘴道:“屁的猫腻,你们倒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以为我们闲的没事干往谢力那儿掺沙子了?告诉你实话吧,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全都是从缅玉的某位官二代公子哥儿那里转来的,他好像比你们更关心战火镇的局势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吴觉温的事情对屋内的几人来说都不算什么秘密,而这位官二代公子哥的老爸吴钦纽将军就是缅玉最大的情报头子,掌握目前战场的第一手资料根本就不稀奇,他要连这都不知道——那不如干脆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当然,谭振华和张小花夫妇还是对詹诺竹的这个看上去非常完美的解释保留了一点点的怀疑,不过么,这事儿就不好再深究了,而且,已经放下了全部心事的几人随着谭振华的提问,又被勾起了另一桩好奇心——谭振华问的是,谢力这仗究竟是怎么打的,有没有用他提供的战术,居然能将在缅玉境内威名赫赫的背篓将军杀得丢盔弃甲,最后竟然决定连面都不照,避开了锋芒直接开溜。

    上次缅玉之行期间,吴钦纽将军可是向谭振华详细介绍过丹瑞这人,从他往常的行事风格来看,这位可不像那种肯轻易退缩服输的主。

    詹诺竹道:“我得到的情报并不完整,只能勉强拼凑出整场战役的大概轮廓走向,不过,分析目前掌握的信息后,我得承认,谢力这小子打仗倒真是把好手。”

    谭振华这是真的惊了,在他的印象中,面前这位出身军人世家,从小被华夏威名赫赫的将星老爸耳濡目染的詹诺竹詹大少爷,还是头一回在他面前这样夸人。

    他不禁奇道:“哟呵,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啊?难得,难得。”

    而屋内另外两人的脸上却分明写满了:“切,这点还要你说?”的不屑表情。

    詹诺竹则难得地正色道:“人家有真本事,咱当然是认的。”说罢,居然从屋内翻出了一张缅玉军用地图,随手递给谭振华道:“你可以自己看看,这张就是我按照获得的信息推演的战局发展。”

    谭振华看那张地图觉得眼熟,略一回忆便想起来,这图,还是当初吴觉温到香江的时候带来的,走的时候顺手就留给了詹诺竹,倒难为他居然一直带在身边。

    不过这张地图现在已经与谭振华上次见到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上面画满了五颜六色的小旗符号,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不禁气馁道:“这谁看得懂啊,要不还是詹哥您受点累,给小弟讲讲。”

    詹诺竹也不推辞,顺手从桌上某处摸了支铅笔开始在地图上指指戳戳:“按照我的推测,谢力布置的这一仗有个名堂,可以叫做四面埋伏,分别出动了果敢军彭佳声部约5000人、克钦独立军都宰部约3000人,本部约7000人,从参战人数来看就占据了绝对优势,所以,丹瑞倒也败的不冤。”

    从进屋开始就一直没做声的陆建钢奇道:“詹领导,你刚开始说咱们谢师长用的是四面埋伏,可刚才我听了半天才只有三路人马啊?那还有一路呢

    ?”

    詹诺竹闻言微微一笑道,“当然是4路兵马,只不过这第四路么……谭小子你回头跟他们解释吧。”

    谭振华笑着点点头,也不揭破这死瘸子其实是趁机装了一波好逼来衬托自己世外高人形象的险恶用心,只把个陆建钢给唬得抓耳挠腮,琢磨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第四路兵马到底在那里。

    詹诺竹没空搭理这两位,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介绍道:“这最后的一仗看着是今天才打的,不过照我看,却是丹瑞自曼德勒一出兵就开始打了,而从丹瑞出兵的第一天开始,就慢慢陷入了谢力的节奏,几乎完全是被他牵着鼻子在走,这么打仗,不输才怪。”

    谭振华好奇追问道:“哦?怎么个说法?”

    詹诺竹道:“这个谢力,我看他在闻州的表现倒也算是行事光明磊落的汉子,怎么上了战场之后就完全变了个人呢?你是不知道,丹瑞从曼德勒一出发,谢力和彭佳声的人就开始对其日夜不停地骚扰,什么地雷战、地道战、麻雀战的,层出不穷,简直把我们华夏的游击队战法给学了个十足十。”

    张小花不满地嘀咕了一句道:“我们本来就是华夏人好不?”

    詹诺竹双眼一瞪,刚想发飙,谭振华连忙打圆场道:“别,詹哥,那事儿掰扯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明白,咱先说正事,说正事。”一边说,还一边直冲张小花、陆建钢使眼色,让他们不要再提起这个敏感的话题。

    好在詹诺竹其实也没真打算深究,闻言便从鼻孔里哼哼了一声,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说道:“被骚扰得头晕脑胀的丹瑞部虽然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损失,不过,被人连续恶心了那么多天,肯定会有些心浮气躁,而且他还不得不考虑另一个问题,他的目标是长期占据太公当,而太公当距离他的大本营曼德勒足足有200公里的距离,大部队长期驻扎所需的补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