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既然要去岘山,两步路就到虢州,何不跟着去弘农?”

    “老夫这一把老骨头,能经得起那般折腾?”

    何坦之横了一眼,“一旦那几个老倌得手,怕不是就要撤离弘农。这光景,杨氏、韦氏本就小心翼翼,再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想要等到明日才会发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虢州热闹起来,我们走脱了还好,一旦走不脱,你们年纪轻轻的跑得快,老夫老胳膊老腿……你是盼着老夫死在鸿胪水?”

    “……”

    过崤山的路其实很多,但因为骑士飞奔,动静都已经闹出来了,沿途的车队、马队也不可能不知道。

    毕竟,点一路的路灯,这简直就差把老子要搞事写在脸上。

    一人三马,到了陕州就放慢了速度。

    人马略作休整,略微补充了一些肉食,两队人先行前往鸿胪水。到这一段路,便是没有人再去点了路边的路灯。

    黑灯瞎火的,全凭领头骑士的技术。

    好马好领队,才能保持一定的速度前进。

    “都有!给马蹄套上皮子。”

    “是。”

    很快,每匹马都被穿上了“皮鞋”,还系好了“鞋带”,不至于让包裹马蹄的“皮鞋”飞了。

    鸿胪水的津渡,弘农津设有津口大使,即便是夜里想要过河,如果走弘农津,那就不可能不惊动他们。

    只不过两队骑士并没有走弘农津,领队的一个班长掏出了地图,随后根据鸿胪水一带的信号机为坐标原点,简单的尺规作图,很快就收了地图:“走。”

    他们不走弘农津,而是在弘农津的下游,六七里的地方聚集。

    “打灯。”

    马灯忽明忽灭打着信号,不多时,鸿胪水的河面就同样有了信号回应。

    随着河面上的信号越来越近,逐渐有了水流被推动的声音,岸上有个班长这才喊道:“今天县里一斗米几个钱?”

    “贵得很,一个银元。”

    “什么样的米,什么样的银元。”

    “白花花的米,华润号的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