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端木原直接奔去“湖南土木大使”临时衙门,看门的一看是个土鳖,本来直接说快点滚,但端木原递了张名片过去,说是跟徐使君是漠北同僚,还望通禀一声,看门哆嗦了一下,赶紧捧着名片就去禀报。

    没过多久,徐孝德就亲自过来接见端木原,让一干指着徐孝德混点“工程”的官场包工头都是惊讶不已。

    有眼尖的,心说这特么不是长沙装逼犯萧县令的幕僚吗?你他妈藏的这么深?这种中央大员居然是你旧时同僚?

    也算是正式在“湖南土木大使”的地头亮相,还有几个是从涟水过来的,仔细一瞧,也是差点吓尿,心想还好把蒋氏、刘氏的好处,大头给了程四公子。这要是湘乡自己吃大头,这不是恶心眼前这位徐使君的旧时同僚吗?

    听听,漠北同僚,这啥意思?人徐使君在漠北是给谁打工?安北都护府大都护啊。这说明什么?这不是说明眼前这只“土鳖”,他连国朝顶天的权贵都能见着么?

    “平之,不是说去武汉了么?怎地就回转长沙了?”

    “嗨,跟张梁丰那里混了点白糖,也就回转了。恰好听说使君来了长沙,也就过来探访一下故人。原不成叨扰吧?”

    “能见平之,何来叨扰?你不来,老夫还要去寻你。一别经年,当年在漠北共事,没曾想平之一如既往的潇洒,说做闲云野鹤,便是去做了。你也是大胆的紧,皇帝召你任职辽东,也敢挂印而去,当真令人佩服。”

    “本以为是个大战,谁曾想就是横推宵小,这还有甚意思?”

    端木原双手一摊,一副没劲的模样,看得周围一票官僚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你他妈不愿意,你他妈倒是别说出来啊!

    这不是在一帮“官迷”身上烧心吗?皇帝爸爸召你做事啊,这可是在天子面前亮相的机会啊,做好了就是贞观大帝的近臣啊!

    “平之一向有的放矢,此来老夫这里,怕不是不止叙旧?”

    “正有个事情要和使君分说。”

    话音刚落,周围官僚自动散开,不敢离得太近,生怕听到什么机密。

    “平之从武汉来,莫不是打听了甚事情?”

    “有一桩喜事有一桩祸事,都要说与使君一听。”

    “哦?”

    徐孝德一愣,他蹉跎长久,妻族姜氏也是败的不行,现在能够混起来,当真是父凭女贵,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行。

    按照徐氏、姜氏的合计,即便跟天家联姻,也就是混得体面,到此为止。但要想现在履历丰富资历浑厚,前程更是“不可限量”,基本是没可能的。

    说的残酷点,哪怕是做一方县令,有张德支持没张德支持,那根本就是两回事。太谷县王中的这个小人,就是死抱张德大腿不放松,谁都知道他是小人一个,毫无底线,可借着张德的资源力量,在沧州考绩从来都是顶尖,吏部遴选拔擢,王中的高升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混官场的人谁不知道谁?徐孝德也就是还挂着点“诗书传家”的南朝脸皮,若非张德还是个江阴人,大概是这点脸皮都要扔在地上。

    好在几年下来,抢着卖女儿给张德的人不计其数,他徐家还算好的,像什么萧氏、崔氏甚至皇帝家里,那嘴脸简直丑陋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