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见。”

    “是。”

    “湖北那个……总督……是老夫……留……给你的……”

    “是,德牢记在心。”

    “大哥圆滑,又能袭爵……不必理会。二郎……就拜托了。”

    “是,德保他一世平安。”

    “平安……是福。”

    “是。”

    大约是用了气力,杜如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缓了一缓,张德又把吸管放到了杜如晦嘴边,又润了润喉咙嘴唇,这才平复了下来。

    “老夫那个弟佬……也拜托了。痴长了岁数……是个愚人。”

    “是。”

    没曾想临死之前,杜如晦还挂记着杜楚客,隔着门帘,一身素袍的杜楚客并非没有听到兄长的话。换做以前,心高气傲如他,决计嗤之以鼻。只是此刻,杜楚客顿时明白,自己果然是兄长嘴里的“愚人”。

    “操之啊……”

    “在。”

    “你不图谋神器……图个甚么呢?”

    “图个痛快吧。”

    “呵、呵、呵……”

    听到张德话,杜如晦饶是浑身痛苦,竟然还发出了古怪的笑声,他是真心实意地被逗笑了。只是如今想要酣畅淋漓地大笑,也成了奢望。

    “好、好、好……”

    闭着眼睛的杜如晦带着微笑,连道三个“好”,接着,他有些感慨地说道,“老夫……不能免俗,就……图个子孙……富贵吧。”

    “杜相至诚。”

    “诚、诚……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