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不知道今天严谧和周文俊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昨天的他本来不想问——他不敢问——可今天严谧一反常态的样子不得不叫他在意。

    他把人按倒在床上的时候,严谧说了声“我不想做。”怒气噌得窜上陈子龙脑袋,却到底没像前一天似的直接操进去,他磨了磨牙,箍住严谧下巴叫人看自己,“你想和周文俊做?”

    等了半天不见人开口,在他以为严谧又要变锯嘴葫芦的时候,人竟然哭了起来,说了一句又一句。

    “我不想做……畜生……陈子龙,你为什么要关我?”

    “能不能放了我?”

    “我想回去……别操我了……”

    “你换个人行不行?”严谧讲到这句嗤地笑了一声,“换个人也不行……可也别再是我了行不行?”

    “告诉我,今天几号了?”

    “把手机还给我……我想回去。”

    “我想回去!我想回去!!”

    严谧不再对他吝啬话语,可是每一句都像扎在心上的刀子,扎得陈子龙心口稀巴烂。

    严谧一直觉得,求饶只会让陈子龙更加恶劣,他不许自己在陈子龙面前示弱。可今天周文俊的话理清了他的心思,压抑着的情绪一下子全涌上来,在胸口叫嚣让他不能再无视。原本今天是想试探时间,到嘴却变成了叫周文俊和自己上床。他并没有想跟周文俊上床,他不想跟任何人上床。可是对陈子龙予取予求的身体叫他心慌,会不会有一天能回去了他却离不得陈子龙了,会不会再过些天他就不想回去了,会不会明天他就要叫陈子龙别走了?

    这太可怕了。

    怕得他想赶紧找个反例,看,别的男人也能把他操射,他才不是非陈子龙不可。

    周文俊只是开口讲起了一个叫金为的人。他说那天,是这个人打昏严谧扔在陈子龙车边。金为手比脑子快,惹了很多事蹲过局子,左脸颊的胎记很有特征,要有人报警和警察一说,马上就能查到他。他不过东云会底下一个小打手,有了案底,只要有人报警就能再叫他蹲进去。这人才出来,不想又进去,打草惊蛇看到可疑的就打。

    严谧不是第一个被打昏的。只是其他人确认了不是条子,就给扔了回去。

    只有严谧给关了起来。

    周文俊说,要是看着严谧的是金为,可还会这么说。

    严谧恶心坏了。因为他想了一番,还是会的。可那时候是被这不怕死的金为操完,才能想通。

    周文俊看明白了陈子龙是个什么态度,平时笑骂几句可以,叫他一边工作一边装聋作哑看人“坐牢”万不敢说声麻烦,借他八百个胆子都不敢碰严谧一下。陈子龙没问他昨天发生什么,周文俊觉得侥幸,今天特地和他说了要对严谧有问必答,周文俊心说他自己还能挑着能说的说,严谧却是开口就要催命。他明白这祖宗是借着捉弄试探自己,希望严谧听明白他的意思,可别再说骇人话。

    其实服个软,陈子龙就会让人出屋了。

    周文俊想今天过后,也许憋尿生活就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