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心里头那叫一个不痛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贤昌,骂骂咧咧道: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手不痛腿不瘸?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你这样,也难怪你爹不待见你。”

    “他不喜欢我,我还瞧不上他呢,老妈你长命百岁,得嘞,我跟石宽走啦。”

    文贤昌话音刚落,也不顾胡氏答不答应,拉着石宽的手就开溜。

    拐过了两个弯,出了文家大宅的门,石宽忧心忡忡地问:

    “二少爷,你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有人要玩干子宝啦?”

    文贤昌竖起一根食指,在石宽面前晃了晃,笑嘻嘻地说:

    “嘿,你这小子还挺机灵,知道我啥意思。”

    被夸了,石宽也没多高兴,反而愁容满面地说:

    “那两个铜板我还没磨好呢,而且也没做旧,可能会被发现的呀。”

    “在棚子里一群人围着,一个个都抻着脖子往里瞅,桌面上的银元都看不真切,谁能瞧得出来啊,再说了咱今天去的是个小场子,都是一帮乌合之众,谁会留意你那玩意儿啊,别担心了,过去练练手呗。”

    文贤昌不以为意,他眼里只有钱,本来也是想等石宽磨好了,在家里好好操练操练的,可实在是心痒痒,一听说有场子,就按捺不住想去大显身手。

    虽然文贤昌都这么说了,可石宽还是有点担心,嘟囔道:

    “我都还没来得及试呢,也不知道效果咋样?”

    “这不就是去试的嘛,嘿嘿嘿……”

    文贤昌对石宽那是相当有信心,毕竟他俩一起合作过两次,那默契度,简直跟自己的左右手一样。

    石宽也不再说啥,只好跟着文贤昌走。

    两人也没走石拱桥,而是沿着河的这一边一直往下游走,没多久,就到了龙湾码头。

    这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有推车的,有挑扁担的,有提鸟笼的,还有背算盘的,河道里停靠着几十艘木船,大大小小,好不壮观,其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石拱桥那边的龙湾集市。

    文贤昌被带到岸边的一个棚子里,这里挤满了糙汉,嘈杂声、喊叫声不绝于耳。

    “下了下了,我干子这边还有六十毫,有没有人对上?”

    “今天一个大老板都没有,没人吃了,你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