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就来到了稻田里,看着那一片片低垂的稻穗,长工们纷纷赞叹。

    “好收成啊。”

    “东家即使不种田,那也够吃上了七八年,真是富人动动小指头,吃的穿的不用愁。穷人动动脚,脚趾冒出头。”

    “别羡慕东家了,干吧,一会大少爷来到,给你脸色看。”

    “……”

    长工们不敢休息,挥起镰刀下田割稻谷去了。爱抽烟的,也是口含烟斗,一边抽烟一边干活。

    大少爷文贤安来监工,不同于陈管家和石宽啊。文贤安要是看到哪个干活偷懒的,不打不骂,会背着手到跟前,死死的盯住。

    那眼神就像两把刀子,看到人的心里发慌,宁愿被骂一顿,打两巴掌,也不愿意被这冷酷的凝视啊。

    说文贤安,文贤安紧跟着就到,腰间背着一个小竹筐,来到石宽的面前。他从竹筐里掏出一扎竹片做成的小牌子,递了过来,说道:

    “姐夫,这里是甲一到甲五十,你拿好了。”

    “好。”

    石宽把那扎小牌子接过,那小牌子油光蹭亮,应该是有了很多年头的,上面用刀子刻着一些序号。

    他是听说过这些牌子的,每一个序号的牌子有一对,用绳子系着连在一起。长工们每打好一担稻谷,就要插一张牌子到箩筐上。他也要在账本上记下,是哪个长工负责弄这担稻谷的。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长工们在半道藏粮,把稻谷送回文家大宅。文老爷或者是陈管家会在那里把牌子收起来,然后晚上就会和发牌子的人一起对账。

    石宽是第一次干这个活,还挺新鲜的,取出一对牌子看来看去。

    文贤安十几岁就帮干这个活了,已经十分娴熟,他又不带表情的说道:

    “别弄乱了,也别乱发,按照顺序来,不然晚上对账很麻烦。”

    “哦!今年是我和你来,往年你和谁来呀?”

    石宽这是在没话找话,他知道往年是和文贤昌一起来。这些都是之前和文贤昌闲聊时知道的,文贤昌非常不想干这活,来了也是吊儿郎当,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田埂边上睡觉。

    “贤昌,你可不要像他那样不闻不问,一会他们甩谷的时候,要多下去看看,让他们把稻谷甩干净一点。”

    说起了文贤昌,文贤安脸上就有一股得意之色,话也多了一点。这也怪不得他,争夺家业的对手走了,他想保持低调,可是内心的高兴藏不住啊。

    “他啊,他也能干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