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一进衙署就被云岁晚盘问,险些忘了陆祈臣叮嘱过她的。

    云岁晚和陆祈臣即将完婚,自己在身份上就是她的婆母,气病婆母,只这一条,就足够按死她。

    她本就被气得头晕,立刻听话地瘫软了下去,陆祈臣眼疾手快上前扶住,才没有让陆夫人滑到地上。

    陈术敬见这场面,暗自松了口气,赶忙把当票塞进了袖子里。

    “快快,快去请大夫,陆夫人年事已高,怎么经得住这样生气。”

    陆祈臣扶住了陆夫人,恶狠狠地看向云岁晚。

    “乐安县主,我知道你向来不满我母亲,但你也不看看,整个上京城,谁家的小辈像你一样跋扈,竟然敢这样顶撞长辈。你是想气死家母吗?”

    陆夫人这一倒,彻底让围观的人懵了。

    “其实也不怪陆家不喜欢县主,这也实在是,太蛮横了些。”

    “是啊,就算长辈再怎么不对,也该温良恭俭,怎么能对长辈相逼。”

    “陆候府娶了这样厉害的媳妇,以后怕是要家宅不宁了。”

    陆夫人这一招,成功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即便是怠慢了云岁晚也是情有可原。

    云岁晚倒是不恼,见陆祈臣要抱着陆夫人走,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前面,“世子要带夫人去哪里?”

    “自然是带回府里休养,难道留在这里给你审问吗?”陆祈臣语气不善,旁人看了只觉得他护母心切。

    人群里已经有不少人夸赞他是孝顺儿郎了。

    云岁晚寸步不让,“陆世子,突发疾病的人不适合移动,你要是真为了夫人好,就该让她留在这里。”

    “你又不是大夫,你知道什么?”陆祈臣知道母亲装不了多久,目的已经达成,便想带人走。

    “老夫是大夫,我可以证明县主说得对。”

    人群散开,一个大夫拎着药箱走了进来,榴花把人送进来,就后退着站在了一旁。

    陆祈臣防备地看着老大夫,他刚想说这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大夫,就听云岁晚说:

    “陆世子,这位是上京城最富盛名的许大夫,原来还曾进宫为太后看过病,不知道有没有资格给陆夫人看看?”

    陆祈臣的话被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