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

      吴墨躺在睡垫上,旁边黑眼镜盘腿坐在地面。

      此刻正在施展正宗的瞎子按摩。

      当他将手慢慢地放到吴墨脖颈处时。

      一股淡淡地烟草香味,从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传出。

      吴墨心神一下子轻松不少,漫不经心地询问一句,“哥,你什么时候跟我三叔相识的?”

      黑眼镜手没有停,一侧眉毛高高挑起,笑着反问,“怎么想问这个了?”

      他好奇地说道:“你不觉得厌烦吗?百年时光一晃而过,回头一看,天天不是上这个墓地,就是挖那个地宫,换做我,早就烦死了。”

      吴墨躺的姿势很放松。

      摊开四肢呈大字型,从上往下看,活像王八在游泳。

      黑眼镜听到吴墨这样说,一时不知道如何答复。

      尘封已久的回忆如同幻灯片,在脑海里不断划过,快的让人抓不住尾巴。

      烦吗?

      不知道,也懒得去考虑。

      唯一肯定的是不后悔。

      因为遇见了这位让自己甘愿俯首的小祖宗。

      黑爷一辈子随心随欲,根本不是矫情人。

      正打算把心里想法吐露出来,只听吴墨接着说:“更逗的是,滴了咣当下饺子似的进去,灰头土脸跟孙子似的爬出来,一摸兜里狗屁没有,图啥呢?”

      他越说越来劲,外加心里窝火,一开口如放炮,“然后旁人一问你们,为啥?一个个摆出莫测高深的德行,摇头放屁的来句,别问,为你们好...”

      “就好比三叔,我不就是几年不在家吗?一不留神又耗子似的丢了。”

      “现在也不知道蹲在哪个犄角旮旯啃窝头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