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霞关心道:“你坐会儿,妈去给你做饭,丫丫,你去妈的房间把肉票拿出来,既然岩子带了白面,干脆今天我们包饺子。”

    “妈,供销社现在已经关门了,要买也得等到明天。”方红提醒了一句。

    “别,别,千万别买,我吃过了。”

    方言在路上啃着窝窝头,垫吧肚子,“肉票还是留着吧,现在用了,过年怎么办呢?”

    “那就挂面,家里还剩点挂面。”

    方红侧目而视,“妈,您说呢?”

    “不用,真不用,”

    方言堵在门口,连连摆手。

    这年头,挂面跟猪肉饺子一样宝贵。

    市面上供应的,都得掏粮本买,但做工比较粗糙,品相又黑又丑,而好一点的龙须挂面,基本上都是人们去燕京出差的时候,顺带给捎回来,根根光滑细白。

    平常根本舍不得吃,只有病了,或者家里来了重要客人,才会煮上一碗。

    “这挂面本来就是给你回来准备的。”

    杨霞笑道:“放心吃吧,吃完了我们还有,你姐是挂面厂的劳模和先进,逢年过节都会分到挂面,年底之前,至少能再分一次。”

    “那也等你们先吃了,粥都凉了。”

    方言随着众人一齐坐下,看着她们吃。

    闲聊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些年知下乡的事,用幽默的口吻说着乐子。

    “你坐着,妈现在给你煮面。”

    杨霞顾不上收碗,翻箱倒柜,从柜子里拿出挂面,径直地走向搭在外头的小厨房。

    “岩子,你返城怎么都不提前给家里捎封信啊,我们好去车站接你。”方红皱眉道。

    “就是,就是!”方燕接腔说。

    “姐,其实我这次不是返城,只是有事要来趟燕京,过段时间,就得再回陕北。”

    方言打开水壶,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