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令睡到很热。她睁眼醒来时,正巧对上一双眼。

    脱下隐形眼镜後,周长庚那双瞳孔闇黑得不可思议,凝眸中透着陌生的森冷。

    花月令吓了一大跳,尖叫声要脱口而出的前一秒,理智回笼,才勘勘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谁。

    她的亲弟弟。

    八年没见的那种。

    周长庚眼里的冷冽彷佛只是起床气的一闪即逝,再次睁眼时,已经回复昨夜的天真散漫,声线因为甫醒,沙哑的颤嗓还带鼻音:「你吓我一跳,姐姐。」

    是谁吓谁!

    花月令嘟囔着,这麽近距离听到少年磁X又清朗的声音很不习惯,稍稍清醒後,她才注意到为什麽自己会觉得睡得很热。夏日他们没有开冷气,本就只有一条薄被分别搭在二人身上,但睡到半夜周长庚大概是像小时候一样踢被,又随手拽了她的,变成与她共用一条被子。两人指尖交叠,周长庚的手还虚虚搭在她腰上,见她醒来才慢条斯理收回。

    花月令在变脸和装作没事之间犹豫了下,选择了後者,这种时候发脾气,倒像自己有心排斥这个久归的弟弟一样。於是她r0ur0u耳朵不动声sE拉开距离,装作忙碌地m0向手机。

    明早十一点小巨蛋溜冰,再迟到我就扒了你的皮。损友二号张宇恩昨晚基於她是迟到惯犯,特地传来提醒她的讯息跃入眼帘。

    讯息上方,手机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三十五。

    「啊啊啊!」花月令惨叫地跳起来,躺回床上的周长庚懒懒掀起眼皮,旁观她匆匆冲到浴室梳洗,又跑回房间扑向衣柜。

    嘴上还咬着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