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掏了十两银子厚葬了她的猫,却只让人用一卷席子将秦姨娘抬了出去。

    江云忆跪求无路,是沈柔将她拽起,掏了她仅有的五两银子,为秦姨娘买了一口薄棺,以及处理了她的身后事。

    自始至终,武安侯连面都没露过。

    三日后,江云忆将沈柔堵在那片花树的小径中,红着眼问她:“沈姐姐,若有一日我三哥要你做妾,你愿意么?”

    沈柔摇头:“我不会给任何人当妾!”

    “就算那人疼你惜你也不愿?”

    “大小姐,这世间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情爱,她疼你惜你时或许是真的,可这疼爱又能持续多久呢?一个月?一年?”

    她随手折了一枝花。

    “就像这花,如今开的娇艳,自会有人把她折走插进花瓶中,等它枯了呢?”

    江云忆看了那花几眼,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她弱弱的说:“可这花有什么选择?”

    沈柔回道:“但人不是花,总要争一争。”

    她这话让江云忆的眸子陡然亮了亮,她上前扯住沈柔的手说:“沈姐姐,我要逃了,你既然不愿给我三哥做妾,不如我们一起逃吧?”

    这话让沈柔吃惊不小!

    但她还是坚定的摇头:“大小姐,我逃不掉的,我弟弟妹妹们都在幽云城,我若出这侯府,只能堂堂正正的离开,没有别的法子。”

    她又拉住江云忆手问:“大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逃去哪,先不说你能不能逃跑成功,就算真的逃出去了,侯府丢了一位小姐,怎会不找?到时候被她们找到,只会让你的处境更难。”

    江云忆何尝不知道这些,但这侯府她是真待不下去了,听她三妹说,侯夫人要把她许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王爷当小妾,说是嫁人,实则就是把她卖了,谁不知道李氏为帮衬娘家,这些年弄出不少窟窿要堵。

    她凄声说道:“沈姐姐,我没有选择了,就像你说的,总要为自己争一争,母亲要把我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当妾,三日后便要送过去,我私下打听过了,那人年轻时从马上摔下来,伤了男人的根本,但女人却是一个又一个往家娶,据说他那院子半夜时常能听见姑娘的惨嚎声,每隔一段日子便会抬出一个病死的小妾···”

    听她如此说,沈柔气的发抖。

    “侯爷也不管管么?”

    江云忆苦笑:“父亲何时在意过我的死活,我能给老王爷做妾,对他来说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