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两步的张聪心中一紧,刚刚除了因为被怠慢被忤逆而生的愤怒。
那么在对方骤然说出他们两个顶上的“主子”时,他心中本能生出惶恐之感。
他是怎么知道的?既然连魏大人都知道了,她还知道多少?
他当然不想走,但形势所迫,若是不装作离开,让他这脸面搁哪?
可偏偏那个女人却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让他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上下不得。
此刻,听到江一舟对方付聪说的话,他心中一急,拉着对方就往外面拖:“这就是一个无知的疯女人,还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口舌干什么?”
江一舟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就刚刚,她更加清晰“听”到他们的心声。
张聪心中想的是:不管这个女人知不知道我和魏忠关系,都决不能让这个女人再说下去了。要是让严沧河知道自己搭上了魏忠,到时候恐怕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江一舟猜想没错,借事情挑起他们的情绪,然后让他们自然而然去联想到某些事情某些人。而自己的读心术便能“听”到他们的真实情况了。
“哈哈,不知道严沧河知不知道,他私下授意你们来这里把水泥配方给他带回去,而实际上,你们还另外效忠有人。若是知道了的话,肯定会很不高兴吧。毕竟是他当初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却因为觉得自己快要失势了,这些人便各自去寻找出路,现在只是让他们办一点小事都……”
啪——
张聪猛地冲进屋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无知蠢妇,你给我住嘴,严大人的名讳也是你一个低贱妇人能说的。”
江一看到几人虽然很愤怒很惊恐,很……反正,都已经完全进了包厢,于是朝廖七等人递了个眼色,把包厢的门关上了。
江一舟瞥了眼暴怒的张聪付贤,淡淡说道:“一个人的名字难道不是给人叫的?我在这里叫了他的名字,你就要到他面前去打小报告?你这么说的话弄得我好怕怕呢。话说,我先前从未接触过招惹过你们,你们不已经把主意打到我云山田庄了嘛,现在我连名字都叫不得了?还是说我不叫名字,叫一声严大人,你们就会去他面前为我美言?还是说我叫他严大人,他就不觊觎我的水泥配方了?”
“你,你……”
张聪被江一舟的话怼得无话可说。因为这就是这次事情的本质,只不过他们习惯了表面文章,习惯了被奉承被捧着。
这时,他看到这个女人还在那里优哉游哉地夹菜,一股火气顿时冲到头顶。
他抬着桌子的边缘,猛地往上一掀。
付贤和贺济民两人俱是一愣,下意识要去阻止,“张大人不要——”
不过还是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