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蓝心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现在这个状况,我要是跟她哭穷,岂不是显得我有落进下石之嫌。

    不过我还是问出了我心里想问的:“你们把项目委托给钱总的公司,难道钱总没有给你们点补助吗?”

    “补助?”蓝心将筷子重重的拍在餐盒上;“那个老狐狸说什么工程倒了,开发商不承认他们的施工量,没让我们赔钱就不错了,还能给我们补助?”

    我想着钱总精明的样子,他倒是能做出来:“但是你们是签约方,工程款不应该打到你们公司账上吗?”

    “当初开公司的时候不想花太多钱,没有请财务,钱总说他们公司财务都是现成的,再说又是熟人介绍,当时给开发商的账户,是钱总公司的,他收了钱就不认账了,他料定我们合作的不光彩,只能吃哑巴亏!”

    蓝心愤愤的样子,让我更加疑惑了,钱总答应给我资料的时候,拍着我的肩膀说的那句,借花献佛一直还在我的耳边萦绕,我一直在想那个人是谁,如今又听蓝心说熟人介绍了她和钱总认识,她有什么熟人?

    宁易尧说过,她和江总的关系很好。

    宁易尧的工作还是她找江总介绍的,难道是江总?

    虽然我很不愿意把这个人想成是江总,但是我还是犹豫的问了出来:“你说的那个介绍钱总给你认识的人,是江总吗?”

    “不是。”蓝心很诧异我会这么问她,直接否认了。

    “那是谁?”

    蓝心紧抿着嘴唇没说。

    我急了:“你既然也认同这件事情有蹊跷,那就不应该藏着掖着,应该据实相告,这样我们才能一起查明真相。”

    “一起查明真相,然后呢,还你爸一个清白,那我呢,我家人呢?”蓝心突然就是失控了,她长睫毛因为泪水湿漉漉的贴在眼帘上,整张脸痛苦地皱起;“我爸没了,我弟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我妈天天以泪洗面,我欠了一屁股债,我找谁说去?”

    我记起付鑫和我说的那些话,突然不那么可怜面前的蓝心了:“如果你不是想着赚钱,又怎么会去找我父亲帮你作图,又怎么会和钱总合作,你今天所有的一切,和我父亲没有关系,但是我父亲如果真的是无端受冤的话,那就是你的责任!”

    “……”

    似乎没有想到我前后态度的突然转变,她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起身离开,将钱包里的现金都拿了出来,也就几千块,现在一般人都不带现金出门,这些钱还是我去东郊前特意取的,怕那边网络不好用,遇到要用现金的地方没有钱,东郊没用上,正好给蓝心:“不多,一点心意。”

    “是易尧的朋友。”蓝心见我真的要走,方才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我不敢相信的望向蓝心:“这件事情和宁易尧究竟有多大的关系?”

    “易尧他也是想帮我,因为我家是农村,我上学的钱都是我爸妈借的高利贷,我弟弟跟着又考上了……”蓝心再我的追问下断断续续的道;“那个时候我除了在公司上班,晚上还要去夜店卖酒水,易尧是见我太辛苦,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