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保在火堆边坐定,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牛角,呜呜咽咽吹了几声,慕容飞见那牛角声音低沉,虽不高亢但震颤音波,传的极远,料来也是一件异物。

    片刻间,从林外黑暗中奔出三人,一身灰衣,快步行到三人圈外,站定拱手,金太保挥手道:“将朱家二子带去,如何做,你等自斟,去吧。”那三人领命而去,内中一人去收拾了死虎,曹骏见另二人都是单臂夹了人,奔走如飞,料来都非庸手,便道:“大哥,身边有如此人手,如何还陷入重围?”金太保笑道:“二位贤弟,休怪,愚兄掌管一大帮派,虽和兄弟投缘,同行上路,这些小厮终是恭顺,不肯远离,我命他们哨离十里方圆,不可搅了咱们兄弟相聚。”

    慕容飞道:“大哥,久闻江湖有,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不知大哥这一派是哪派?”曹骏也道:“我等闲来无事,现下离天亮还有些时光,不若计较些江湖套路。”

    金太保道:“也罢,两位兄弟既有雅意,愚兄也不推让。我这宗门起于唐末,为我释教一前辈所创,后时事更迭,传承断续,直至十五年前,我艺成出世,遇到一异人,传了我衣钵,受了这帮主一位,收罗了些许人手,以‘义气相投,锄强扶弱’为主旨,意在乱世中先保一身无忧,再创天下太平。现下天下割据,五代之乱始除,民间动荡不已,各地都有纷扰,我等起事自南方,今春莲花大会,往来英雄豪杰无数,我也动了招揽之意,率了帮里几大护法前来,不想初到晋地便结拜了两位贤弟,没奈何,这左右副帮主之位,贤弟肯屈就否?”

    不待两人回话,金太保又笑:“我知两位贤弟,不论华山门墙还是剑圣门派,虽都创派不出百年,但都因一人兴邦,是赫赫有名的大宗派,两位贤弟早晚都要成宗派领袖,愚兄这小门小派实在不入法眼,不过贤弟休要一口回绝,且先观望些时日,待看机缘,如何?”

    慕容飞道:“如此也好,总要问过师尊才是。”曹骏道:“不知哥哥宗派何名?我等有机缘也要宣扬一二。”金太保昂首望天道:“我这一门唤作‘蝴蝶帮’。”曹骏道:“这一帮名字倒是亲近,可有来历?”金太保道:“人生苦短,生如夏花,逝如春梦,犹若翩翩蝴蝶,吸风饮露,辗转世间,虽名为追花逐艳,实则爱惜生命耳。朝夕光阴而逝,不羁世俗,只为自身惊才羡世。”慕容飞两人亦随感慨。

    金太保又说起蝴蝶帮种种事由,创帮之初,正值修罗宗覆灭,收留有数百弟子,功成的也有十人,五人出身修罗道,深通杀戮。曹骏惊道:“难道是暗杀之王。”“不错,正是当年修罗宗的五大杀手之王。自入我门下,也是修身养性。更有五位好汉加入,隐去姓名,任我帮中绣衣使者。”“原来是仿汉末的绣衣宫使而来,可是黑白紫粉花,五位蝴蝶剑客?”“不错,几位剑客隐世多年,后来隐去名姓,以黑蝴蝶,白蝴蝶,紫蝴蝶,粉蝴蝶,花蝴蝶之名称为绣衣使者,除了十大护法,我蝴蝶帮和天残帮、鸳鸯洞更是有旧,湘水上下千里都是我的手脚。”

    曹骏又言说江湖事由,名门大派林立,各宗门没有数百年的积累,都难有名号,数得上的: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五宗为少林正宗、真武正宗、莲花正宗、峨眉正宗和昆仑正宗。十三派分为:少林派、峨眉派、昆仑派、莲花派、真武派、巫山派、蜀山派、魔山派、崆峒派、恒山派、密宗派、海外派和黑山派。八十一门则为:剑圣门、长枪门、神棒门、大刀门、亮星门、雷电门、铁线门、七青门、百钺门、神拳门、行义门、八卦门、太极门、长拳门、螳螂门、通背门、弹腿门、靠山门、铁豹门、黑虎门、飞鹰门、白猿门、鹰爪门、雁行门、鹤笔门、天龙门、地灵门、莲花门、泰山门、琼崃门、华山门、天山门、铁岭门、淮莱门、萧山门、昆仑门、大洪门、小洪门、花枪门、金枪门、花子门、聋哑门、玄指门、五旗门、罗汉门、练气门、飞跃门、擒拿门、快刀门、海宽门、切金门、金刚门、无为门、奉祖门、无极门、密宗门、神拳门、八极门、韦陀门、华拳门、药王门、天龙门、双子门、黑龙门、血手门、五虎门、大旗门、青龙门、金刚门、五圣门、铁剑门、中抓门、五凤刀门、精武拳门、关圣大刀门、二郎神拳门、一字慧剑门、西域鬼王门、大小桃花门、禅宗六祖门、海外散仙门、此外还有武林四方、武林三十六剑派、七十二世家、一百零八路好汉、三百六十股烽烟。当真是好大的江湖。各地小门户小帮派更是如过江之鲫,夏日杨花,随生随灭,云起云落。

    只听的慕容飞目眩神离,心中感叹曹骏的博闻强记,他虽知有这些门派,却哪里记得了许多,看来江湖之大,真是出乎意料。以前听洪叔叔说起,只说那么几个大门派,哪里还能知道有如此多的小门小户,每日在大宗派倾扎下挣命。想来金太保的蝴蝶帮也是不出名的小小门派,只有兄弟义气在其中。一时动了心思,暗想:“回山回禀了师尊,便投身江湖,大展拳脚。”

    正念间,金太保问道:“二弟,你出山时日不多,可有什么见闻?”慕容飞老实答道:“不曾有,头一遭下山不过数十里,这一回也是直去莲花会而已。”曹骏道:“可曾遇见什么高手?”慕容飞也道:“不曾,不过有个瞎子和尚剑法奇快,又有个哑巴道人招数狠毒------。”话音未落,金、曹二人已经惊道:“天下三毒!”金太保道:“贤弟可是遇到盲僧哑道痴屠户?”慕容飞答道:“正是,这三人不知何故,堵在我剑圣山门外,无奈,我奉师命杀之。”曹骏又惊道:“啊,都杀了。”慕容飞道:“都被我杀死。”原来,痴屠户被收上山去,却被洪人屠交代不可外传。

    曹骏道:“二哥,真是为武林除害啊。”金太保道:“我也早听的三贼恶名,几欲寻而杀之,不想今日被贤弟除了,当真痛快。不过------”金太保话锋一转,“贤弟,且不可对外宣扬此事。”慕容飞问道:“却是为何?”“贤弟不知,三弟应该明了。这三贼恶名虽著,却放荡在江湖上,多有时日,为何无人料理他们,一是他们武功高绝,再就是他们背后门派高大,靠山强梁。寻常侠客剑客不愿与他们为难。”慕容飞怒道:“什么高大门派,出了这等腌臜人物,还要护短,瞎和尚滥杀无辜,哑巴道人阴狠毒辣,痴屠子游荡江湖,嗜杀成性,其门派恐怕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曹骏道:“二哥却是错了,这三毒流落江湖,无人看管,一是自身多有缺弊,二是都有来历。盲僧出身峨眉正宗,是金顶瓦楞寺主持的私生孩儿,寻常人哪里敢得罪峨眉圣僧。哑巴道人来历更是神秘,据说和武林三真人有些渊源,要知道武林三真人,以静真人李尔李青牛为首,此道一身技艺传自三元李靖,为人清静无为,是得道高人。其徒弟便是一缺道人,人称:绝真人。为人亦正亦邪,极不好惹,后带艺投师,再拜心魔,武功登峰造极。另一位幻真人便是崆峒派开山祖师,如若在世,百岁遐龄开外。这哑道人便是师从那一缺妖道,谁人敢动,痴屠子更是了得,相传是当年血洗江湖的洪人屠的子侄,谁敢轻慢。因此,三毒才得以横行江湖,不想今日才听闻,将性命断送在二哥手上,不过,诚如大哥所言,轻易不要提起,以免有祸事上身。”

    慕容飞并不在意,但见二人都郑重,也暗暗记下。金太保又问曹骏,除却赴会还有甚事,曹骏说道:“本来想去范阳,拜访那禅宗六祖慧能大师的俗家卢氏后裔,结果听二哥说,范阳堂已然没落,料来没有传承,已然作罢。”三人又谈论一阵,忽的远远望见,东天鱼肚白下,羊眼河对岸黑烟蹿空,知是朱家庄火起,三人看了片刻,出了一口恶气。腾起身来,寻路而走。

    行了一程,天色大亮,三人寻了路边一个粥铺,坐下歇息,早有小猴子端上来热粥、酱菜。金太保笑道:“此处尽是五台山大和尚地盘,已是没有荤腥,两位贤弟休要见怪。”曹骏和慕容飞只是一笑。三人慢慢吃粥,少顷食罢,金太保从怀中摸出几个铜板丢在桌上,又在包裹内摸索片刻,取出一个面具,小心戴上,曹骏和慕容飞看得痴了,这面具上没有五官,只是画得仙气飘渺,说不出的古怪,金太保笑道:“两位贤弟莫怪,已近白树林,愚兄不得已而,一恐再出了朱老爷之流,二来相识人颇多,免得叨扰。”两人深以为然,慕容飞也将斗笠拉低遮住了脸,曹骏的大伞倒是方便。

    再向前行,路上行人渐多,慕容飞见三三两两都是江湖人物,或挎刀或持剑,或背上皮套鼓胀,个个骨骼清奇,相貌不凡,言语中高声大气,潇洒风流。众人渐渐汇在一处,向西南而去。虽是同行,上来搭话人却是没有,慕容飞见大多数人瞥过来一眼,但见到金太保一张怪脸,都暗暗隐退。心想:大哥这怪脸面具,想来在江湖上也有些凶名。行出十里,但见每隔里许便有一个茶水摊子,两名小沙弥知应,倒像迎客一般,众人顺着路引,不多时,便汇聚到一处林外。

    慕容飞抬头看那白树林,心中一阵好叹,但见白杨挺立,枝叶茂盛,风吹摇动,林涛阵阵。这树生的极是干净,丈许内绝无旁枝,地上亦无落叶,颗颗青葱欲滴,更兼极多,极目望去,无边无际,不愧为万里白树林。林中颇有道路,众人各自径行,不多时,但见林中一片空场。方圆数百亩,人声鼎沸,甚嚣尘上。左右中各有一座高台,成三才之势立在场中,众人团聚其下。那高台都是条石打底,白杨垒砌,高约四丈,四面都有条幅、竖联。一眼望去,什么僧道儒三教英雄会、白树林万宝莲花盛会,什么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各色幡杆无数,更有大小门派打出旗帜,慕容飞正好学习,只见金、曹二人所说门派,忽隐忽现,倒是很多不认识的旗子,那五大宗门旗帜倒是不见。

    忽然,一声钟鸣,但见一个人影飞身上了中间高台,众人发一声喊,见那人身形高大,却是头皮锃亮,在阳光下熠熠泛光,识得是个和尚,更有认识的高喊:“台上可是古风罗汉高足,行易大师否?”那行易和尚见有人认识,心中得意,高声道:“施主好眼力,不错,贫僧正是行易。今日我三教盛会,天下英雄齐聚,当真是难得。”慕容飞见他声音越来越高,却是中气十足,也不知道是气劲充盈还是专施喊话一道。行易又道:“好教各位知识,万宝莲花会已历五届,此时轮到我三教堂僧堂主持,我师古风罗汉先叫小僧招呼各位英雄。”众人又有人鼓噪喝彩,和尚道:“天下英雄尽在此间,如何论得长短。虽有古语‘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莲花会早有成规,只献艺不比武。个人门派纠葛,私怨恩仇,一概不得在天地人三宝台决斗。”众人又是高喊:“正是”。那行易又絮絮叨叨说了些江湖套话,忽又高声叫道:“本届万宝会,我师自请了天下五绝,早先贺号戴花的‘闪电神拳’,金海金太保;三教堂道教宗主曲妙天真人;儒教宗主方天化大侠;莲花正宗云啸海宗主;峨眉正宗金顶观海大师;昆仑正宗五台山文殊院智珠大师;少林正宗莆田少林总院欧阳大师;真武正宗真武观归真道长,共是九位裁决,各位英雄可登天地人三宝台,天台献绝、地台献艺、人台献法。如有精彩,自有九位高人共同品鉴,届时贺号戴花,名动江湖。”众人又是齐声喝彩鼓掌。金太保返身道:“两位贤弟,愚兄自去知应老和尚。专等给两位贤弟贺号。”

    曹骏和慕容飞拱手与金太保作别,再回首,只见三宝台前又搭起一座椅山,最下面一块巨石,扁扁伏伏,像块铁一般,有数十名小和尚奔走而来,每人高举或桌或椅,最下面先放了高桌,定在巨石上,然后顺序搭建而起,片刻,用桌椅搭建一座高塔,上宽下窄,最顶上正是九把高脚宽边厚背太师椅,看起来四丈高许,摇摇欲坠。高塔匍一建成,几条身影闪动,须臾之间,几人坐定。众人都是齐齐望来,慕容飞见到左手第一正是金海金太保,身边四个和尚,两道两俗家,正当中一个胖大和尚,慈眉善目,手掌宽嘴唇厚,想来就是古风罗汉。九人坐定高台,风吹衣衫乱动,却是稳如泰山,有惊无险,显出个个身手不凡。众人都是识货的,又是喊声震天。

    古风罗汉略一抬手,钟声再起,万宝莲花会正式开始。三座高台之上,先出现三教堂三个高手分居一台热场。一道人登人宝台演掌法,正是莲花正宗金莲掌,一和尚上地宝台练刀,慕容飞不识,问了曹骏才晓得,唤作:奇门九转刀法,是大刀门的功夫。又有一个飞上天宝台,试炼奇特,正在饮酒,大袋皮囊酒水,咕咚咕咚灌入喉中,众人倒是都被他吸引。慕容飞也定睛瞧看,不多时,那两大袋酒水被那汉子饮尽,恐有四十来斤,只见他摇摇晃晃,却不跌倒,暮的口一张,一道道酒箭自他口中喷出,从天宝台直喷到人宝台,众人见他喝了酒,不见存在口内,显是都喝到腹中,现在却分别喷出,更难得酒箭凝练,虽然细细一条,却真似箭羽一般,并不分散,但真神奇。天宝台上道人早有准备,蹿高伏低,身形转动,那十数条酒箭一一落空,不能沾身。众人喝彩,忽见天宝台汉子一按腹部,口一张,一道匹练也似白虹直射而去,取的是地宝台的和尚,那和尚正演刀法,那酒喷到,这次却是射到他头顶,蓬然炸开,却似下了阵酒雨,那和尚刀光闪动,护住周身,片刻酒雨落毕,和尚收刀而立,竟是点滴不曾沾身,练得是风雨不透的功夫。众人又是高呼鼓掌。金莲掌轻绵软巧,奇门刀精妙绝伦,酒箭更是收发自如,看来三人功夫都练到化境,尤以俗家汉子气功第一。

    三人分别施礼,众人细看他们面貌,有人已然认出,高喊:“原来是金莲掌普渡真人,奇门九转佛慧远大师,诙谐剑客邹化龙邹老剑客。”看来三人都是前几届喝过号的高手。三人跳下高台,人群早有人迎上去认识,又有人跳上高台,或地宝或人宝,先向台上台下抱拳拱手,说了师门来历,试炼起来。人群中自有同来的呐喊助威,也有不屑转目的,有九大高手镇压,倒是没人寻衅挑事。慕容飞见有的招法生涩,显是初出茅庐,缺少历练;有的功夫深湛,虽不至化境亦不远。曹骏却无所不知一般,各门各派的武功,但慕容飞问起,无不说个底细。

    金太保见约莫一个时辰,虽有高手但不得贺号,便低声和旁边和尚耳语几声,那和尚先是一愣,然后依个传了去,片刻,人群骚动,纷纷道:“第一剑到了,第一剑到了,-------。”慕容飞正要再拉低斗笠,忽听高台上,那莲花宗主云啸海开口道:“恭请天下第一剑登天宝台。”声若奔雷,直入云霄。曹骏笑道:“二哥,还躲什么,且上去,骇一跳众俗人。”慕容飞道:“你也来!”曹骏道:“那是自然。”众人正自顾盼寻找,忽然一条身影闪动,抖身冲天而起,天宝台上立定。大家发一声喊,齐齐看去,但见一个急健黑脸少年,正卸去斗笠外裳,慢慢从鹿皮套中,取出一把大剑。人群骚动,看相貌正是传到自己宗门的天下第一剑,可是望见真人还是觉得太年少了些。金太保喊道:“请第一剑献神剑绝技。”慕容飞手一指,笑道:“汝等不知,我的剑法只是杀人,无法展演。”人群中早有人按捺不住,纷纷掣剑跳上高台,幸好高台宽大,十丈方圆站满剑手。慕容飞斜眼看去,一个个精力弥漫,手中剑气纵横,心里杀机弥漫,金太保高声道:“好教第一剑知道,此为武林三十六剑派的高手。”慕容飞豪气顿生,“好,我便一剑会遍天下剑客,今日天宝台斗剑,生死勿论。”那三十六人慢慢散开,前九后九,左右亦同,恰似铁桶一般。

    众剑手见他满不在乎,不由得都怒。当前几人挺剑一击,刚递出手去,便闻“呛啷咔嚓”一阵乱响,眼前已经失去人形。待定下心神,再看台上,一片狼藉。断剑无数,却无鲜血。原来慕容飞使个“风”剑势,重剑一圈,断去十几把长剑,不管什么招法都递不到身前,身法展开,一个转折,在人群中数入数出,或挤或撞,或推或拨,或挑或扫,将十数人打下高台,重剑到处,专点手腕,余下诸人不能抵挡,未断长剑也掉落台上,剩下光身凄凄而立,十数人都是傻了。慕容飞笑道:“我只用了风雨二剑,汝等可服?”那些人发声喊,也跳到台下去了。金太保定睛往台上一看,心下也是一惊。原来那些断剑整整齐齐躺在慕容飞四周,围了个四丈大小圈子,未断的长剑却是剑尖向外,似是孔雀开屏一般,那高台上摆了个形状,煞是好看。金太保心中感叹道:“二弟剑法不愧天下第一。”

    正看间,他身边有人大喝一声,“看剑!”一道光华从右手激射而去,直取天宝台,正是云啸海一击。慕容飞纵声长啸,“来得好!”迎了上去,重剑伸出,却不击打来物,不知怎么一搅一收,身形转动,那光华便贴在重剑身上,慕容飞身形转动飞快,忽的定住,手一顺,重剑一指,那光华射将回去。云啸海见来物势头缓慢,哈哈大笑,袍袖一抖,向前裹去,要收了回来。哪知道,那物去得快回得慢,声势却是不同,去时快声息皆无,回时慢音声隐现,刚发出来无声,越近高台,风雷声大作。云啸海大惊,无奈只好收了光华,身形却是晃动不已,其余八大高手连忙稳住身形,一心而定,高台随着云啸海晃了几晃,总算稳住。慕容飞高声道:“此为‘雷’剑。还有何人想试我‘闪电’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