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陆春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是不是周书记和段书记的意见不一致啊?”刘文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很自然地笑着低声问道。

    “咳,领导之间的事,咱不掺和。”陆春辉含糊其辞地笑了笑,冲服务员喊道:“菜呢?抓紧上啊!”

    刘文正张张嘴,又闭上了,把刚放下的杯子重新又端了起来轻轻地抿着。

    不一会,菜陆续端了上来,或许是因为晚上插曲太多的缘故,气氛一直不怎么热烈,大家也都没怎么敞开喝酒,八点多钟的时候,饭局便结束了。

    刘文正、王叶秋、陈玉麒相继开车或打车走了。萧何吏看了看陆春辉,笑道:“你今天怎么总回避刘书记的话?”

    “切,”陆春辉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些话谁不会说,买好谁不会买?”说完顿了一顿,有些沉重地说道:“何况,现在区里的情况这么复杂,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是哪边的,谁将来又会是哪边的!”

    “怎么这么悲观了,你现在该意气风发才对啊!”萧何吏的心情也莫名地有些沉重,但嘴里却是依然略带嘲弄的口气。

    “唉!”陆春辉长长叹了口气:“官场如赌局,赌得好了就有可能青云直上,赌输了或许就一辈子不得翻身!”说完冲萧何吏苦涩地笑了笑:“其实何止官场如赌局,就连人生也是一个大赌局!”

    “你准备赌一把了?”萧何吏直直地看着陆春辉,眼里闪过一丝担心。

    “呵呵,”陆春辉看看萧何吏,轻轻地笑了笑:“何吏,你以为我们这样的人有主动选择赌与不赌的权力吗?咱们只有猜大猜小的权力。”

    萧何吏有些黯然地点点头,是啊,很多时候,你根本没有选择赌与不赌的权力,除非你逃离这张赌桌。但是,你即便逃离了,也许又将会面临新的赌局。

    陆春辉轻轻地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何吏,官场是最难的,也是最危险的,一个科学家,失败一万次,最后成功了,那他就功成名就了,可官场不一样,你成功一万次,只要失败一次,你可能输的就是整个一生。”

    连续几天,局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一切平静如水。

    于燕已经同意了萧何吏的发展纲要,说在后天的区长办公会上通过就可以追加预算了。

    劳柳莽已经安排萧何吏将住在京华宾馆的娘俩送上了北去的火车,萧何吏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劳柳莽,果然在那双眼里发现了几丝不舍,虽然不知那几丝不舍是对女人的,还是对孩子的,但总归能表明,劳柳莽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云飞扬最近只要一有空就接上秀莲往家电商场和家具城跑,几天下来,也都置办的差不多了,其中的几个大件,还是他出钱买的。

    秀莲对云飞扬“出人、出力还出钱”感到很不好意思,尤其是买个几个大件的价格还特别贵,有心想给云飞扬钱,却又有些囊中羞涩,把这事告诉萧何吏后,萧何吏沉默了一会,淡淡地笑了笑,说了句:“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