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天华和那帮年轻人赶紧纷纷坐下了,气愤填膺地老站长们却仿佛余怒未消,趁对方不敢还口赶紧又骂了几句。

    “我说闭嘴坐下,你他妈没听见啊?”萧何吏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

    一个老站长诧异地回过头,有些不相信似地望着萧何吏:“你,你,你骂谁?”

    “没骂你赵站长,我骂那几个素质低的小子呢。”萧何吏的脸上忽然又冒出了笑容。

    老头还想说什么,可一转头见大家都坐下了,只好也悻悻地坐了下来。

    “下面开会了!”萧何吏一本正经地打开记录本,心里却有些好笑,他本来还没想动这些人来扬刀立威,可没想到尤太华却将主动将这件事给提前了。

    “开会前我先说几句,”萧何吏一边用手没有意义地按着记录本,仿佛要把纸张压平一些,一边随意地说道:“要尊重老同志啊,看看刚才你们几个,成什么样子,不像话嘛。”

    年轻人都低下了头,有点惭愧,也有点委屈,尤天华却高高仰着头,他清楚这不是批评。

    几个老头对萧何吏这番轻描淡写的话明显不满意,其中一个说道:“萧局长,你刚才都看到了……”

    “老王,我说完你再说好不好?我求求你老人家了!”萧何吏借着酒意,一副夸张地恳求表情。

    年轻人发出一阵窃笑,老王也有些羞愧,便低下了头。

    “今天我得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说两句,”萧何吏仿佛来了兴致,把好不容易抚平的本子又合了起来,往旁边一放,严肃地说道:“农林局一向是个团结的集体,上进的集体,也是个出干部的集体,咱们以前的乔局长,现在已经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了,以前的那些老副局长们,现在也大多身居要职,不说他们,就说年轻的,也有的已经干到了区级领导的岗位,还有的干到了部门一把手,同志们,这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萧何吏说完,扫了一眼下面,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当然,农林局不光有正面典型,也有反面教材,也有些人,干了大半辈子,至今什么都不是,搞了一辈子专业,业务却不精,到头来还是半瓶子醋!能力不行还喜欢摆老资格,年纪很大,却又不懂得自尊自重,这些,你们也要认真吸取教训,一定不能重蹈他们的覆辙!”

    夹枪带棒,连讽带刺,弄得下面几个站长老脸不由发热,却又不好发作,只好一个个恨恨地坐在那。

    “好了,下面开会。”萧何吏重新打开记录本,一条条一项项地安排,下面的年轻人拿出上学做笔记的劲头,一个字都不想漏下,对比之下,那些老站长们却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萧何吏看在眼里,却也不多说什么,继续讲着工作的重点和要点,半个多小时后,会议结束了。

    萧何吏把记录本一合,站起身来笑道:“根据这次会议的分工,根据各自的职责,各站、所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嗯,这个,明天周五了,就定明天下午吧,明天下午下班前把方案都交上来。”说完看看六个年轻人,笑道:“你们也准备一份,需要相关的数据、材料,可以跟在座的站长们要。”

    六个年轻人一听,忙站起来去跟各自口上的站长去要数据,可那几位老站长心情有些不太愉快,表情语气自然也就有些冷淡,一边敷衍着一边向外走,有的甚至连个联系电话都不给留。

    萧何吏的酒意虽然消淡了很多,但脸色仍有些红红的,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对里面的人说:“我再说一遍,明天下午一定要拿出方案,如果觉得能力不行,精力不够,年老体衰的,可以给我写辞职报告。”说完见老站长们都没有反应,便又继续笑着说道:“好!既然都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头里,谁要交不上,可别怪我萧何吏不给他留脸面!”说完转身而去。

    几个老站长面面相觑,脸色均浮现出不忿之色,当下跟更不理会那六个年轻人,自顾出了院门,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便分头扬长而去了,不过他们并是回各自单位,而是奔家而去了。平时在站上上班,三点半也就该走了,现在都已经三点二十分了,对他们来说,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了回站的必要。

    云飞扬按萧何吏的意思两人一间给六个学生安排了三间宿舍并统一购买了被褥、洗刷等生活用品,倒不是因为没有空闲房间,而是萧何吏觉得过于拉大他们与二队队员的待遇会人为地在内部制造矛盾和隔阂甚至是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