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哥,还有……”云飞扬说得很艰难,仿佛有些难以启齿:“如果没分手的话,今天下午的场合我会好处理一些,可是刚分手,小云本来就很伤心,所以我……”

    “不用说了飞扬,我明白。”萧何吏笑了笑,举起了酒杯:“我只说一句话,关于你和小云感情的事情我不参加意见,是分是合你自己拿主意,但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

    “萧哥!”云飞扬举起杯子,眼中有些湿润:“谢谢你。”

    萧何吏把酒一饮而尽,将酒杯一放:“结账回家!对了,你有地方住吗?没有的话就跟我去挤一挤。”

    “没有。”云飞扬半羞赧半喜悦地说道。

    “哈哈……那咱们回家!”萧何吏笑着站了起来。

    萧何吏和云飞扬两人回到小破屋,一晚上经历了那么多事,都仿佛有些疲惫了,简单洗漱便上床睡了。

    其间,云飞扬收到几个小云打来的电话,犹豫了一下,都没有接,摇摇头直接挂掉了。

    萧何吏的睡眠一向很好,但今天他却是真正有些失眠了,碍于云飞扬在旁边躺着,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起来吸烟,也没有辗转反侧,只是在黑暗中静静地睁着眼睛,清醒而迷茫着,清醒是因为身上隐隐地疼痛,迷茫是因为对现实和未来的难以把握和对人情冷暖的感慨。

    芋老人曾说过:“时位之移人。”这句话虽然是出自一位普通老人之口,但古往今来,却发生了太多类似的事情,从宰相的芋头到朱元璋的“翡翠白玉汤”,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如此?麻子和小云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罢了,并没有什么好奇怪和不能接受的。

    真正让萧何吏为难和迷惘的,反而是黄猛和刘子辉,都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过去是,现在也是,可是将来呢?会不会也发生变质?会不会也成了曾经的芋头和翡翠白玉汤?就如同自己对高雅诗的感情,一直以来总以为会难以割舍终生不变,但今天却突然发现,其实这份感情也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地位不同了,时势不同了,很多感情便会不可抑制地发生着变化,如果自己的人生继续庸庸碌碌毫无进展,即便黄猛等人依旧尊敬自己,但对于人微言轻的一个小职员,将要以何种的心态与角度去面对这些快要跻身富豪的弟兄?

    萧何吏静静地躺在床上,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感受到一种危机感,如果身边的人都飞黄腾达或腰缠万贯,面对冷淡和无情,他将情何以堪!即便还残存一丝尊敬,但那基础也是极其脆弱而单薄的。

    该何去何从?找乔晓红谋官职提高身价,还是依赖柳青香以稳固自己在弟兄们中的影响?萧何吏想了好久,总归觉得这两路对自己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顺其自然吧,远离这些!萧何吏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样的选择算不算是一种逃避。

    ***

    因睡的太晚,第二天起床时,天色早已经大亮。

    萧何吏也不着急,跟云飞扬找了个地摊慢吞吞地吃了点饭,这才让云飞扬把他送到了区政府。

    “飞扬,你决定不上班了?”吃饭时没问,路上也没问,但下车后萧何吏最终还是没忍住,回头问了一句。

    “萧哥,我想过了,等有合适的机会,我再跟着你干,现在的环境真的不适合,我不开心,也怕给你惹麻烦。”云飞扬一脸真诚地看着萧何吏说道。

    “也好。”萧何吏笑笑转身向院里走去,心里微微有些起伏,曾几何时,这些二队的兄弟对钱不多、危险不小、地位很低的临时工的身份都那么珍惜,可是现在,对环境好了很多的项目科,估计都会嗤之以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