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萧何吏终于归纳出了好坏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是从好的方面考虑,领导都喜欢鞭打快牛,而他一直干得不错,又一向任劳任怨,所以一些重活、累活、琐碎的活便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而另一个原因是从坏的出发点考虑的,领导都爱鞭打顺牛,你就如一团面,想捏成圆的就捏成圆的,想捏成方的就捏成方的,无论怎么摆弄,你都不会有半丝火气,那不欺负你欺负谁呢?常言说的好,有孙不拿便是孙啊!
萧何吏慢慢地下了天台,在楼梯的拐角处站定,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慢慢地吸着,随着新旧烟雾的不断融合消散,他的思绪也在不断地融合着。领导既爱鞭打快牛,也爱鞭打顺牛,但是最爱地却是鞭打即快又顺的牛,而他萧何吏,从种种表现上来看,正是属于这种牛。
鞭打不要紧,拉车也不要紧,但是不要等吃草上料的时候忘了这头牛啊!萧何吏有些失落地摇摇头,眯着眼睛向空中吐出了一个烟圈,但没有飘出多远便被风给吹散了,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形状,在某一个瞬间,居然像极了一条狗。
萧何吏怔怔地望着那团烟雾,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条狗的影子,略一沉思,这才发觉他想到的狗居然是牧羊乡那条异常凶恶却又被打死炖了汤的大黄犬!
自己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想到那条狗了呢,萧何吏有些好笑地摇摇头,但很快,他便笑不出了,因为他有些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与那条大黄犬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对陌生人,大黄犬异常的凶狠勇猛,甚至下颌被狠狠地踢到后,仍然狂吠不止作势欲扑,但对主人,它却又不分好歹,任凭发落,最终被为讨好镇上领导的主人打死而做成了桌上的一份佳肴。
萧何吏仔细想想他自己,却又何尝不是呢!对待头上写着坏人二字的人,他从来没有胆怯退缩过,大学时,面对两个持刀小贼,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二队时,面对一帮穷凶极恶的流氓打手,他摸起铁棍便冲了上去,毫无惧色。在那种场合下,他一直都是勇敢的,可是,一旦当面对领导的时候,不管是乔玉莹还是任永书,那份勇敢却立时荡然无存,只剩下了唯唯诺诺惟命是从忍气吞声。
虽然是人狗殊途,但却又何等的相似啊!只是,大黄犬的下场仿佛太凄惨了点。
妈的,老子可不是大黄狗!萧何吏有些恶狠狠地把烟头扔在了地上,抬脚又狠狠地碾了几下,心里暗暗下着决定,既然领导也会欺软怕硬,那我就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对领导说“不”!
少姑飙车
回到项目科,徐少姑标枪般站在屋内,身姿依然挺拔,脸上却略显得有些不安。
“徐总,让你久等了,有点拉肚子。”萧何吏一脸的不好意思,解释般地笑笑。
“哦,”徐少姑看看一脸笑容的萧何吏,仿佛松了一口气,抬起玉腕,看了一眼精致的手表,矜持地笑着邀请道:“时间不早了,既然萧科长还没吃饭,那我们一起去吃点?”
如果放在平时,萧何吏肯定会婉言谢绝,然后自己去随便买点东西便打发了。但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一想到那些人正在清雅轩大吃大喝,他的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于是便点点头笑了笑:“好,那咱们就去吃饭!”
徐少姑见萧何吏如此痛快地就答应下来,不由微微一怔,在她的印象里,政府中这些有点小权利的人总爱推三阻四一番,然后才会半推半仿佛很为难一般地答应下来。这时见萧何吏如此爽快,徐少姑心里不由又平添了一份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