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随时联系吧。”赵逸云说完作势向陆春晖走去。

    没等赵逸云走出两步,陆春晖紧走几步迎了过来,一弯腰很恭敬地把包递了过来,一米八几的个子,突然之间就仿佛矮了许多。

    赵逸云随手把包接了过来,转身对萧何吏笑道:“何吏,没事多去乡里看看,有什么好项目也别忘了老大哥!你也知道,牧羊乡穷啊!”

    “一定,一定!请赵书记放心吧!”萧何吏说完一抬头却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陆春晖,心里一动又说道:“再说了,有陆主任在牧羊乡,我也不敢不照顾啊!否则,陆主任还不骂死我啊!”

    赵逸云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是啊,就看在你们兄弟间的关系上,也得多照顾下牧羊乡啊!”

    “一定的!”萧何吏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我走了,你们兄弟慢聊!”赵逸云说完上车走了。

    “唉!”看着赵逸云的车渐渐远去,萧何吏忍不住叹了口气。

    “叹个鸟气啊!”陆春晖眼里闪着一丝感动,嘴里却骂着:“我草,看来以后我在乡里的地位还真得靠你了呢,真他妈的没天理了!”

    萧何吏长叹了一声,摇摇头不说话。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这点道理都不懂?”陆春晖尽量让声音欢快:“别鸡巴叹气了,遭罪的又不是你?”

    萧何吏笑了起来,回头骂道:“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为你叹气啊,我是为我自己!”这话并不完全是开玩笑,因为他很容易就能联想到段文胜。

    两个熟悉的人一旦成为了领导与被领导关系,那种感觉真是极其复杂且微妙的。在残酷的现实中,他跟段文胜究竟将会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陆春晖挥挥手:“走!找地喝酒去!”

    萧何吏能体会陆春晖心中的烦闷,但酒对他来说,却不是消愁解闷的利器,有时甚至会让他更添燥闷,便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做了个挥刀的手势说道:“还喝个屁啊,挥刀断愁愁更稠!”

    两个人并肩在路上走了一段,谁也没再说话,气氛非常沉闷。

    又走了一阵,萧何吏侧过头,有些不解地问道:“干部条例上规定正科任职三年才能提拔副处,可段文胜才一年多点怎么就……”

    陆春晖冷哼了一声,愤愤地说道:“草,就看领导的嘴向哪歪了,向左歪,规定是严肃的,神圣的,不可跨越雷池半步的,向右歪,干部年轻化是大趋势,不能墨守成规,要不拘一格降人才!”说完摇摇头叹了口气:“妈的,怎么说都有道理!就看他妈个比的嘴往哪歪了!!”

    萧何吏愣了一下,不知道陆春晖的最后一句话怎么如此激动,不过心里又仿佛有些明白,停下脚步,苦笑了一声,对陆春晖说道:“行了,虽然没重用,但毕竟也是提拔,人得知足才行!”

    陆春晖长长叹了口气:“唉!是啊,该知足了!一个没关系没背景的农村孩子,能混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嗯!”萧何吏点点头:“我得回去了,明天还想去乡镇呢!”

    “好,那我走了。”陆春晖挥挥手,突然笑了起来:“以后多到牧羊乡指导、检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