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晖说:“何吏,你老捉弄方凌干什么?”

    “告状了?”萧何吏笑着看看陈方凌,陈方凌赌气地把头扭过去看着窗外。

    萧何吏有点委屈地说:“她老让我带她去骑猪,我说三遍猪不能骑她不相信,我说一遍猪能骑她就信。”说完转头对陈方凌说:“方凌,猪不能骑。”

    “你骗人!”陈方凌眼睛里又要溢出泪花,带着哭音说道:“你就是不想带我去!”

    “你们看。”萧何吏无奈的摇摇头。

    一直没说话的齐姐忍着笑对萧何吏说:“那你小萧也不能老惹人家小陈哭啊。”

    萧何吏很真诚地对陈方凌说:“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嗯。”陈方凌立刻喜上眉梢,坐直了身子说道:“你讲吧。”

    萧何吏用很缓慢很低沉声音说道:“那是上上周日的一个上午,我和陈玉麒陪方凌去乡里玩,正逢秋收大忙......”

    “别说了!”陈玉麒眉头皱了起来,扫了一眼萧何吏,转身拿着单据出去了。

    “吆,你仨还去郊游啊?怎么不带上我?不像话!”陆春晖大惊小怪地叫道。

    “下次带上你,最好你找个车,我们就不用挤公共汽车了。”萧何吏应了一句,继续用朗诵地语气说道:“正值秋收大忙,地里金灿灿的玉米都已经收割回家,只剩下残留的几分苍黄的小半截玉米秸根根直立的矗立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上。我们的小陈同志看到这丰收的景象,激动地脸都红了,闻着大地喜悦的香气,大声地深情赞美道:真可惜啊,这么小的树就都被砍了。”

    讲完后萧何吏立刻就溜了。陆春辉笑得弯下了腰,齐晓敏正在喝水,想忍没忍住反倒被呛得咳嗽起来。

    看着他们的表情,陈方凌一脸的迷惑,心里好像有点明白,但又抓不住要领,就问道:“他刚才讲的很好笑么,我怎么没听出来?”

    陆春辉仍在哈哈大笑,齐晓敏忍住咳嗽,很同情地对陈方凌说:“那不是小树,那是玉米秸。”

    “哦。”陈方凌恍然大悟,恍然大悟之后就是羞愧加愤怒,喊着“死萧何吏死萧何吏”就冲了出去。

    看到陈方凌羞怒地冲了进来,段文胜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再看到萧何吏挨上陈方凌几记粉拳的一幕,便带上门去了局办公室,出门前他看了陈玉麒一眼,心想陈玉麒倒坐得住,不过恐怕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又打起来了?”齐晓敏问道。

    陆春晖叹口气:“看着吧,一会就兴高采烈的回来。”

    果然,陈方凌不一会就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嘴里还哼着歌。

    下了班,段文胜走在路上,心里微微有些不平静。以前的日子,萧何吏如同生活在水火中,他总觉得这是萧何吏伤害乔素影的报应,可是现在,萧何吏的日子却越来越滋润了,这让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从内心里不想看到萧何吏开心,尽管他也知道这种心理是畸形的,是与他的价值观违背的,但是他就是在内心说服不了自己。

    在乔素影那一局他输了,在仕途这一局上,他一定不能输!而且要赢得漂亮,赢得彻底。尽管有时候面对萧何吏的坦诚和热情,他心中也曾经有过暖流,也曾经犹豫过是不是要接纳这个坦荡无心的人,但这个念头每次都是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