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拘留所出来,萧何吏问黑豆:“还没吃饭吧?”
黑豆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何吏哥,我想吃肉了。”
萧何吏笑着拍了拍黑豆的肩膀:“馋坏了吧?走!哥带你去吃肉!”
两个寻了一个小饭店进去,萧何吏招呼一个胖乎乎地服务员:“来一个清炖排骨,再来个红烧肉,”说着征询地望了黑豆一眼,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再来个干炸里脊!”
拿着个小本子记菜的小胖妞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想笑不敢笑的神情。
萧何吏没理她:“再来个炖鸡吧!”
“全点肉?”胖乎乎的服务员再也忍不住,眼里全是惊奇。
黑豆有些不好意思,
萧何吏心情不错,便对小胖妞笑笑:“我们是畜牧局的,我们大力提倡多吃肉,只有多吃肉才能促进我们东州市的畜牧业持续健康发展,才能推进东州市畜牧现代产业化的进程!”
小胖妞被萧何吏唬得一愣一愣的,吃点肉还提高到这么高的理论高度,赶紧半懂不懂地点点头回厨房下单子去了。
黑豆一副很佩服的样子:“何吏哥,你真厉害,要是我自己点这几个菜,估计得被人笑话,就跟没吃过肉一样。”
萧何吏笑笑,岔开了话题:“你怎么来东州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找我呢?”
黑豆神色变得有些黯淡:“我是跑出来的。”
原来黑豆的姐姐黑妞嫁到了镇中心所在地的小康庄,婆家是个外来户,家境殷实,丈夫对她也不错。可天有不测风云,刚过了几天好日子的黑妞就遇到了人生大难。丈夫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剩下了孤零零的她和两个老人,虽然没了收入来源,但靠着家底和一笔不算很少的补偿费,三个人也可以维持生活,只可惜,家里没了男人,那些游手好闲或贪财或恋色的小混混就打上了他们的主意,最明目张胆的是一个叫青皮的小青年,他是桃源乡副乡长的亲侄子,时不时闯到黑妞家里来骚扰,打着财色双收的如意算盘。
一次青皮又来家里死皮赖脸地纠缠黑妞,两个老人实在看不下去,与其发生了口角,谁知道这青皮不但色胆包天,而且没有人性,居然恼羞成怒对两个老人痛下狠手,黑妞在拉扯中也被撕坏了衣服。
事后,两个伤痕累累的老人去派出所报了案,却在回来的路上又被青皮拦住给暴打了一顿,并扬言他叔叔已经打好了招呼,派出所是不会管的,这老两口如果还敢告,告一次他就打一次。
两个老人回到家中欲哭无泪,连气带痛,竟大病了一场,而那个青皮更加毫无顾忌,来骚扰黑妞的频率更加频繁了,黑妞无奈只好躲回了娘家,但那个青皮并没有就此收手,反而追到了萧家庄,骚扰也更加变本加厉,黑妞本来顾忌颜面,不想对家人说这些所谓的“丑事”,可事到如今,却是想瞒也瞒不住了,于是哭着对黑豆讲了。
依黑豆的火爆脾气哪能咽下这口气,当天夜里就摸进了青皮的家,将其揍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派出所虽然对两个老人的报案置之不理,但对黑豆打人事件却异常重视,立即派了民警要拘留黑豆,幸亏有位实在看不下去的好心人,偷偷地给黑豆报了信,于是黑豆和姐姐黑妞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跑来了东州。
来到东州以后,姐俩也想过要找萧何吏,可偌大的东州,茫茫人海,只知道萧何吏在政府上班,但东州的政府太多了,省、市、区各级政府及其部门那么多,要根据名字找一个人无异大海捞针。
两个人担心自己跑出来已经成了通缉犯,不敢给家里打电话问萧何吏的具体单位,也不敢用身份证,所以一时无法租房子,也不敢去办暂住证,只好露宿街头,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黑豆被一个人发现了,听了黑豆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和愤慨,并表示只要黑豆好好跟自己干,可以找人回家帮黑豆摆平这件事,黑豆一听感激不尽,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到那次打架,已经干了半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