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吗?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梦?可若不是梦?现实里又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异常事件?”

    高命已经分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真的回到了过去,所有的界限都在变得模糊,只有自己的心脏还在真实的跳动。

    房门被敲响,咚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间间变换的病房如不可触碰的神龛,死去的神好像站在时间的末端,回头凝望。

    笑声、哭声、祷告声、吵闹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如同海浪,在瞬间将他淹没。

    穿着恨山监狱的制服,被无数神鬼围在中央,医生和病人拥有各自的衣服,鲜红和惨白填满了世界。

    狂舞,跃动,一双双窥伺的眼睛像是盏盏鬼火,贪婪的手指勾起血肉,残暴的嘶吼声让灵魂都在颤抖。

    曾经的高命进入了不该进入的房间,这里确实存放着药,但那药是用自己的血肉做成的。

    <divclass="contentadv">意志仿佛被利剑射穿,有一股力量逼着高命趴在地上,这是祭祀,也是游戏。

    墙壁上鲜血绘制的神纹汇聚在了一起,骨骼碰撞,血肉撕裂,异化的神像长出了人皮,一颗颗头颅缓缓扭动。

    供桌上的碗被敲响,黑布后的喘息愈发沉重,所有黑白照片里的患者都在盯着高命,似乎是在呼喊他,让他赶紧过来,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位置。

    高命看不出任何破局的可能,在大半年前,什么都不懂的自己,根本不可能从那么多鬼的手中活下来。

    “我是怎么活到了现在?我明明还活着!我是怎么度过的那個晚上?怎么逃出的这个房间?”

    记忆模糊不清,只有熟悉感,那种恐惧从过去渗透到了现在,如同毒刺缓缓刺进他的精神、灵魂和每一条血脉。

    无法呼吸,胸口塌陷,高命看着地砖上映照出的自己,双手按着地面。

    地砖上映照出的他同样如此,双手按着冰冷的地砖,手背上血管凸起,他是仪式的中心,是要被鬼神吃掉的祭品。

    死亡的压迫感席卷全身,高命藏在心口的生日照片掉落在地。

    在过去的他逼近死亡时,生日遗照里的他竟然也开始慢慢失去色彩!

    十根相连的手指逐渐化为黑白,照片里的爸爸和妈妈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过去的我被杀死,我也会死?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此时的高命和地砖上映照出的高命动作完全一致,不知道是过去照进了现实,还是现实回到了过去。

    “我没有死在那一天,事实就是我没有死在过去!是谁救了我?谁帮我打碎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