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张母气得浑身发抖。

    “就欺负你们家了怎么着,”村书记不屑道,“就你们这样的下五类,难道还要让我们根正苗红的贫农跟你们客气,你要搞清楚,现在国家当家做主是我们农民,像你们这种下五类,那可是人人讨伐的害虫。”

    “你们该庆幸得到村长无私的帮忙,不然你们一家日子能过得那么舒坦吗?可你们一家白眼狼,村长一直以来那么帮你们家,得不到你们家一句感激就算了,竟然还让你们一家害虫蹬鼻子上眼了。”

    “跟他们这样的害虫说这么多废话干嘛?”这是一个大妈的声音,“直接把他们轰出村大队,不让他们干活就是了,反正咱们村又不需要他们这样的害虫干活,那还需要跟他们客气什么。”

    “就是,”有人接着说道,“就他们这样的害虫,一直以来还干最轻松的活,根本就没有给咱们村做出什么贡献,所以干嘛还要让他们干活,就应该饿死他们得了。”

    这不干活就没有工分,没有工分那就没办法分粮食,所以要是不让张家一家三口干活,那真会饿死他们一家三口。

    眼看着母亲又要说话,张鹤文连忙阻止母亲开口:“好了,妈,你就别再说什么了,难道你真的想让我们一家三口被赶出村大队吗?”

    此时的张鹤文心里是怨的,怨程春丫的狠心,她就算想拿捏他妈,可也不应该这样做,让他们一家三口被人这样羞辱。

    张鹤文不由要怀疑,程春丫是真的爱他吗?这要是真的爱他,又怎么会如此狠心,让她爸利用村长的职位这样针对他们家。

    张母气得都快要吐血了,没有这样欺负人,程家还真是好样的。

    同时心里也有点慌,难道程春丫真的不爱她儿子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哪怕再如何不想承认,张母也不得不承认,这要不是有程春丫父亲的帮衬,不然他们一家三口这些年不可能过得如此舒坦。

    虽说农村的日子对张母来说很苦,哪怕一直以来她干的都是最轻松的活,但对她来说也苦不堪言。

    但对比起她娘家被发配到西北大农场,还有数不尽的折辱,她这点苦还真算不了什么,甚至可以说走大运了。

    所以这要是程春丫真的不爱儿子了,狠心要对他们家进行报复那可如何是好,她连干最轻松的活都苦不堪言,这要是让她去干重活,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哼!”村书记看着张鹤文冷哼一声,“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没跟你妈和你妹妹一样糊涂,不然的话,你们一家三口还真就得从村大队滚出去。”

    话一落下,村书记就起脚离开,而随着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大队长。

    这个时代的农民,绝大部分都是很淳朴,别看村书记和大队长刚刚把话说的那么狠,但他们也就是吓唬吓唬张家一家三口而已,毕竟总不能真让张家一家三口活活给饿死吧!

    随着村书记和大队长走开,其他人也就散开,个个对张家一家三口一副鄙夷的神色,好像跟他们站在一块有多掉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