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即便是在那儿跪着,苏烟烟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这点小心机,不是女子,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

      譬如,那脸色,虽是惨白可怜,可却是妆容所致,并不是别的缘故。

      毕竟,谁人受了冻,那面色也是发青发紫发红,也没见是冻得惨白的。

      这样的惨白,纯粹是为了好看罢了。

      还有那头发,垂下那一点碎发,看起来也是可怜——感觉像是被风吹了,狼狈似的。

      孟允棠欣赏着苏烟烟,嘴角噙着一点笑。

      苏烟烟若有所觉,抬头看过来,正好就对上了孟允棠微微含笑的目光。

      这下,苏烟烟微微一愣。

      孟允棠笑容却更甚:“苏姨娘真是美貌无双。这个时候,仍是头发丝都美的。看得人心疼。”

      苏烟烟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也不跪了,起身怒瞪孟允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看我笑话?我冠绝京都的时候,你还在天牢里让那些卒子玩弄呢!”

      孟允棠还没恼,双喜就忍不住了:“苏姨娘,你这是什么话!”

      苏烟烟面带嘲讽,拢了拢自己衣裳:“难道不是吗?谁不知道,天牢里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干净。那些人,难道会放过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她甚至笑出声来:“都说我们脏,可我看,孟允棠你比我还要脏几分呢!”

      孟允棠却笑了笑,轻声道:“是吗?你亲眼看见了吗?”

      苏烟烟本以为孟允棠会怒气冲冲,激烈反驳,或是难堪羞愤。

      结果却没想到,孟允棠竟然是这样态度。

      甚至,孟允棠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烟烟后,忽然笑了笑:“苏姨娘这样打扮,不是请罪吗?不是有诚意吗?怎的就起来了?”

      苏烟烟倒先被孟允棠激怒了,抬手就想打孟允棠。

      孟允棠后退一步,堪堪避开,微笑:“苏姨娘这个动手的毛病,可不太好。”

      苏烟烟咬牙切齿,忽然伸手狠狠一推:“你是个什么东西?得了便宜,还想看我笑话?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