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沉重的喘息,跟着便是果决的挂断音。

    孟澜挑衅一笑,把手机随手一扔,又抓了把头发,慵懒地靠在沙发中。

    一通操作潇洒极了。

    盛南伊视线追随着手机,任凭酸楚游走在四肢百骸。

    这个世界上,对她好的人有很多。

    可不计代价地为她付出,又让她心生愧疚的只有黎聿。

    这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他甚至宁愿自己痛苦都不舍得让她算,只身跑去北欧,一待便是好些年。

    孟澜神色倦怠,又点上一根薄荷烟,懒懒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嗤笑道:“我是不是该把你现在的样子录下来给他看,说不定他心一软,就让我卷铺盖走人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也没那么绝情。

    竟会为了黎聿难过。

    那这些年她算什么,他们又算什么?

    她狠狠吸了几口薄荷烟,竟然尝出了酸味苦味,她狠狠熄灭在烟灰缸里。

    “我没兴趣介入你们。”盛南伊眉眼一片凉静,“孟澜,我找你是谈判,并非威胁。我们过去是闹过不愉快,可你也不是完全无辜……”

    “盛南伊,讲讲道理好吧?我当时说的是假如,假、如,假如懂么,假设而已!”

    ——

    八年前,名流集聚的宴会。

    刚回国的孟澜首次重归公众视野,穿着高定版流光裙,佩戴奢华珠宝,明媚惹眼。

    一入场,便享受到众星捧月的待遇。

    孟家不及砚城四大家族,却也是十分显赫的存在,陆家当家人还是她姨夫,走到哪儿恭维声都不断。

    有人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