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个月,林榆再遇到邵牧原,心里的滋味不知如何表达,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五味杂陈。

    想要再见,但又害怕再见。

    见到他与那么漂亮的女孩儿在一起,首先蹦出来的想法不是虔诚祝福,而是酸楚,也不知道在酸什么,有什么好酸的,又有什么资格酸呢?可就是实实在在的酸了,心烦意乱的酸了。

    那天晚上,她想了一整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看着没有红点的聊天记录,不断刷新,依旧没有红点,直到凌晨3点,她才彻底放下手机,压在枕头下,调整情绪,准备入睡。

    可还是睡不着。

    她真的非常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失眠和意识混乱,明明早该认清自己的位置的,她也告诉过自己,不可能的事就不应该有非分之想。

    现如今,再次相遇,推演了一遍又一遍的决绝变成了踌躇和犹豫,那些埋进土壤里的热烈重新被挖掘出来,在不经意间,再次被点燃。

    到底该怎么拒绝呢?

    砌起的高楼大厦,到头来轰然坍塌,碎成一地,卷起呛鼻的灰尘,迷了她的双眼,便再也看不清前行的方向。

    她站在车旁,犹豫不决。

    邵牧原打开车门,又关上。

    越过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去吧。”

    肩头的雪薄薄地落了一层,她仰头看着他的鼻子,不敢看他的眼睛,“我觉得我坐副驾驶不合适。”

    “坐后座你就合适了?怎么,拿我当专车司机?”他说得一点都不委婉。

    “不是!”她马上反驳,看着他的嘴巴,抿了抿唇,低头弯腰钻进副驾驶,又迅速地把安全带拉出来,扣上。

    邵牧原轻笑一声,掸了掸大衣上的雪,大步流星地走向驾驶位,打开车门,关上,拉出安全带,扣上,车子在轰鸣声中启动,一气呵成,未曾拖泥带水。

    林榆抱着自己的胳膊,脸在围巾里埋得更深了些,她不自觉地战栗让邵牧原不安。

    他抬手调了调空调温度,暖气迅速弥散在整个车厢。

    暖意一点点渗透,林榆冰凉的双脚开始回温。

    车载音响里放了一首舒缓的英文歌,像是在述说着恋爱中双方的纠缠,藕断丝连,千丝万缕,一旦沾染,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还冷吗?”他目视前方的公路,视线忽远忽近。

    林榆瞟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看自己,便安心地看着,她摇摇头,又轻声说了一句,“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