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婆子正骂的起劲,大孙女李腊梅走了过来,“奶,我去地里拔个萝卜。”在冯婆子和李有贵,杜春霞吵架的时候,李腊梅一直在灶房里煮饭,这会出来是想去地里拔个萝卜,一会拌个萝卜丝好下饭。

    冯婆子顺嘴就又骂道:“你去地里拔萝卜,家里饭谁来煮?”

    李香叶草回道:“香叶在烧着火。”

    冯婆子不依不饶的又道:“让你娘拔萝卜去,这大忙天还想回屋挺尸不成。”

    李香叶咋敢顶嘴,应道:“好,我这就去喊娘。”

    李香叶才走出一步,冯婆子又吼道:“家里猪还等着吃,喊了你娘你就去山上割些猪草回来喂猪,一个个的成天都不让人省心。”

    李香叶‘哦’了一声算是回答。

    冯婆子一家住在村子中间,她这大嗓门喊下来,周围左邻右舍也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只邻居们听的清清楚楚,就是李大岗也被他奶这大嗓门吵醒,极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可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和昨天一样,被吵的早没了睡意,翻身起床后冲着冯婆子也吼道:“还让不让人睡了?”

    冯婆子见着李大岗起来了,黑得像乌云的一样的脸顿时晴朗开了,脸上也挂上笑来,一脸关心的问道:“咋不多睡会,饭还没做好,这么早起来做啥?”

    李大岗和他奶简直一样的脾气,也是大声的吼道:“大清早的就听见你不停的吵这吵那,还让人咋睡觉?”

    冯婆子一听李大岗怪自己吵着她了,心里就又开始埋怨起杜春霞来,都怪那死婆娘,对着李大岗好言好语道:“好,奶不闹了,你再回屋去睡会,等香叶那死丫头把饭做好了,奶再来喊你起床。”

    此时的李大岗,完全和冯婆子一样,都是一副以自我为中心,且李大岗的眼里还没有长辈,礼貌全无,只听他一副不善,和责怪的口吻对着冯氏说道:“还咋睡?都被你闹醒了还咋去睡?”口头上说的是还咋睡,可脚却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走回到屋里后就又重新倒在了床上。

    李家的早上是鸡飞狗跳,而莫家则是和往常一样,宁静而温馨。

    莫家,宋南枝一大早就起来,想着自己身子也好多了,地里的活也得抓紧才行,所以早早地起床来,准备煮饭吃了后就去地里挖红苕,红苕挖了,把地平整了就该说点小麦的事了。

    莫庭雨的腿从受伤到现在,虽还不能走,但好歹也不怎么痛了,一不怎么痛了,他就再也不想没日没夜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撑着身子坐起来后便让宋南枝扶着他下了床,随后又让宋南枝扶着跳到前屋坐到宋南枝提前摆放好的椅子上,坐下后又把伤着的腿抬放到对面放着的板凳上。坐下后长舒了一口气,“这再在床上睡下去,这身子都要被睡废了。”

    宋南枝抱怨道:“让你躺着还不好,非得起来变牛。”

    莫庭雨笑道:“我宁愿天天下地当牛也不想成天睡在床上,这些日子身上都给我睡痛了。”后又说道:“你快去把家里的苞谷给我端些来,我来剥。”

    宋南枝转身走去,边走还边说道:“好好好,以后这家里的苞谷都归你剥了。”嘴上说的是都归莫庭雨,但提过来的苞谷确只有半篓子。走到莫庭雨身前,把提着的半篓苞谷放在他脚面前,“你剥吧,剥完了我再去拿。”

    莫庭雨却笑看着脚边的半篓苞谷,道:“这才几个,我一会就剥完。”

    等着莫紫菀自己醒来的时候,莫庭雨把脚下的半篓子苞谷都快剥完了,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莫庭雨,莫紫菀倒也不是很惊讶,除了腿伤的前几天他爷爷是好好的躺在床上的,后面时不时的也会起来一下,“爷爷,你怎么起来了?”

    莫庭雨笑道:“我再不起来活动活动,这身上都要长霉了。”

    莫紫菀特别能理解他爷爷成天躺在床上,又没啥可以打发时间的,是挺无聊的,只是有些担心他的腿有没有碰着,“爷爷你是怎么走过来的?没碰着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