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铁青着一张脸转过身去,“你怎么会在这?”

    陆司衡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说我是来游山玩水的,你信吗?”

    “我信你个鬼!”云苓气不打一处来,峪州地处偏远,她来了几日也有所了解,这里可没什么好山好水。

    “嘘——”陆司衡伸着脖子往院子里望了一眼,“小心被外面的人听到。”接着不顾她瞪圆的杏眼,拉着她退回到房中。

    云苓一把甩开他手,“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陆司衡笑呵呵道:“我昨晚也去了如意楼,瞧见你了。”

    “你跟踪我们?”

    “这个词不妥,”陆司衡伸出一根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他乡遇故知,我只是想来跟你打声招呼。”

    云苓举起手中的锥子咬着后槽牙道:“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

    他的身手应该是不错的,昨晚跟着他们,崔祈彦和季白都没有察觉。现在大白天闯进来,也是悄无声息。

    陆司衡干笑着用手臂把她握着锥子的手挡开,“我

    也用心良苦啊。我听如意楼的伙计喊崔世子‘聂大人’,想来他在这里用的是另外的身份。我要是大摇大摆地进来,怕会给他惹来麻烦,他有了麻烦肯定会迁怒你。你看,我这都是为你考虑。”

    “照陆公子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果然是树没皮得死,人不要脸则无敌。

    “谢就不用了,”陆司衡好整以暇地笑了笑,目光转到她的手上,“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你随身带着这玩意儿作甚?小心伤到自己。”

    云苓把锥子收回到腰间,“我是用来防贼的。”

    “防贼?哪里来的贼?”陆司衡眼底的幽光一闪而过,“莫非是采花贼?”

    云苓不置可否,“你也听说了?”

    “当然,这可是峪州人尽皆知的事,”陆司衡惋惜道,“都因为那个可恶的采花贼,让姑娘们不敢出门,连花楼里有些姿色的姑娘都闭门不肯接客,当真少了大半乐趣。”

    云苓嘴角抽了抽,死性不改!

    悲春伤秋完,陆司衡突然认真地看着她,“你长着这样一张脸,还敢到外面晃,还准备了东西,莫非你是故意引他出来?”

    “是崔祈彦让你这么做的。”他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不关陆公子的事,你还是继续游山玩水去吧。”云苓不去问他来此的真正目的,也不会去跟他透露崔祈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