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婉言语之间全是对冯家的感激。

    “你说的这些我岂会不知?”董敬棠感慨,“我与庚平共事近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无论我们家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因此瞧不上我们阿芙。阿芙嫁过去,他们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徐意婉不解,“那你还在顾虑什么?当年若不是突然出事,第二年阿芙及笄,霁远弱冠,两家就要商议他们的亲事了,现在只不过是接着办之前的事。”

    “就算庚平他们不在意我们家此时的处境,我也想让阿芙能够有个体面的身份议亲。再等等吧,也许过不了多久圣上就会对我重新任命,到时再好好操持孩子们的亲事。”

    “你前几我们一家这样平平淡淡生活就挺好的,不想再在宦海里沉浮,让我和孩子们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这会儿又改主意了?”

    这话的确是董敬棠说的,“那不是刚把阿芙接回来嘛,是我一时激动所言。但现实由不得我们自己

    随心所欲,即便我向圣上陈情,不再出仕,可咱们的嘉柏却是打定主意要走上仕途的。”

    “既然怎么也避免不了与朝廷有牵扯,我不如就接受圣上的安排,这样以后还能帮到嘉柏。我们父子俩相互依仗,应该可以避免三年前的事情再发生。”

    听了他的一番话,徐意婉沉默片刻。

    “我不太懂朝堂之事,但我信你,你想再次入朝为官,我便支持你。阿芙的亲事其实也不用着急,她才刚回到我们身边,我也不舍得让她这么快嫁人。”

    徐意婉想通了,“过些时日再说吧,倘若霁远跟阿芙真有缘分,也不会介意多等等。”

    董敬棠点头,“正是这个道理,阿芙忘了以前的事,跟霁远也不过才相处几天,她的婚事最好还是问过她的意思。”

    “你说得对。”

    现在不用每日都去医馆,突然闲下来的董嘉芙还有一点不太习惯。除了每天跟家人一起吃饭,陪母亲说说话,剩下的时间她大都在房间里写话本。

    大哥忙着准备明年的会试,除了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都在房中温书。

    倒是二哥怕她在家里闷着,要么带她去附近转转,要么就给她买一些解闷的小玩意。好似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董嘉芙前几日准备了一些东西,拿到后厨跟郭妈妈和夏至忙活了好一通。

    这日早饭,郭妈妈给他们每人都端了一碗黑褐色的糊糊。

    “这是什么东西

    ?好香啊。”徐意婉用勺子搅着,忍不住凑近去闻。

    郭妈妈笑着回答:“这是姑娘做的,说是可以调养身体。”

    四人听了这话,齐齐朝董嘉芙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