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哥名叫董嘉柏,比我年长三岁,今年二十有五。你的二哥名叫董嘉林,与我同龄。他们在营州之时,也曾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有理想有抱负。”

    说到这里,冯霁远的眼神暗了暗,“可

    经历了一劫,大哥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看起来倒是更沉稳了。嘉林见到我时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但他骗不了我,他的心思比以前重了。”

    董嘉芙根据他的描述,在脑海中勾勒出对他们的初印象,做他们的家人一定很幸福吧?

    可是原本这么幸福的一家,因为别人的陷害,若不是她闯入,就会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我父亲……”董嘉芙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他的案子既已查明,以后是不是就可以过寻常百姓的生活了?”

    当官的风险太大了,就算是勤勤恳恳不出差错,也免不了锅从天降。皇位上那人一句话,就可以让全家小命不保,还是做一个普通百姓安稳些。

    董嘉芙正想着,冯霁远的一番话将她刚冒出火星的希望浇灭。

    “董伯父现在虽没有官职在身,但我听我父亲说,圣上对他赞誉有加,恐怕不久就会委以重任。毕竟当初董伯父出事,还是身为皇子的圣上力劝先皇将判决从斩首改为流放,保住了你们一家。”

    “还有这事?”董嘉芙不禁怀疑,“我父亲那时不会是圣上一派的人吧?”

    冯霁远失笑,“阿芙,你想多了,董伯父那样的人是不会参与党争的。”

    “那就怪了,在那么多所谓的铁证面前,圣上就认定我父亲是被冤枉的,还出面求情?”

    “具体是什么原因就无从得知了,恐怕要问过圣上才知道。”

    冯霁远端起茶

    盏喝了一口茶,惊喜道:“阿芙泡的茶味道可真好。”

    “过奖了。”董嘉芙微笑。

    “阿芙,我发现你这三年学会了好多事。”冯霁远问出两日来一直想问的问题,“能和我说说当时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又是如何一个人在京城生活的吗?”

    董嘉芙想了想决定告诉他,“我是被人从河边救起来的,又被转手卖到牙婆手中,后来遇上官宦人家来买丫鬟,我就求着她们把我买走。可刚到主家,我就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前面这些也是府里的妈妈告诉我的。”

    冯霁远捏着茶盏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阿芙,你那时孤零零一个人,一定很害怕吧?”

    “刚开始是有的,好在主家对我很好,慢慢的我就适应了。”董嘉芙说的是实话。

    “这三年你一直在那户人家做下人?”

    “是,很多事我也是在那时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