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栓的供述,公堂外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小声议论着。

    “想不到郑昌如此歹毒,竟然指使张栓毒害亲叔。”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仗着家里有点臭钱,以前做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还少吗?”

    “张家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钱财毒害自己亲人,简直畜生不如!”

    “唉,可怜了谭郎中,被泼了一身脏水,枉受了这么久的牢狱之灾。”

    “我真后悔出事时,跟着旁人一块儿去砸谭家的门。”

    此言一出,众人均沉默了,这事他们很多人都参与过。

    匆匆赶来的郑员外听到周围人的议论,脸色大变,让小厮分开人群进入公堂。

    “爹,爹,救救我——”正六神无主的郑昌见到郑员外连忙求助。

    从小到大,无论他闯了多大的祸,爹都能够替他摆平,这次也一定不例外,他会没事的。

    郑员外看着身着囚服,双脚带着镣铐的儿子,既恼怒又心疼。他抬头去看杨县令,刚要张嘴说话,就被惊堂木的声音给震回去。

    杨县令神情肃然,唯恐郑员外不知轻重,在堂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郑昌,还不从实交代,究竟因何要买通张栓毒害张实,又嫁祸给谭郎中?”

    “我没有,我没做过,是他血口喷人!”郑昌咬死不认。

    这时张栓媳妇从手上摘下一只金镯子,“大人,这是郑公子给我家财物中的一件,民妇见着喜欢就偷偷戴着。这上面还有郑家的印记。”

    杨县令看着呈上来的镯子,内圈果然有个“郑”字。这个印记他再熟悉不过,他这个姐夫虽然家大业大,在钱财上却是个小气的。

    只要是他郑家的财物,都打上这样一个印记,防止被人盗取。他还放出话去,使得临清县的当铺都不敢收带着郑家印记,来路不明的东西。

    要不是他在县令这个位子上对郑家有用,他这个姐夫才不会舍得送他那么多好东西。

    杨县令拿着镯子看向郑昌,“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抵赖,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对你用刑!”

    郑昌身体一垮,眼神没了焦点,自那次在这里挨了四十板子,爹就限制了他的银子,不然他也不会偷来娘的金镯子给张家。

    没想到最后这个镯子成了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