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已经搭好,唱戏的和看戏的人也已就位。

    周氏亲自领李宓臻到最前面坐下。

    李宓臻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视线停在离她不远的一位年轻妇人身上。

    周氏注意到后连忙介绍:“县主,那是我的儿媳贺氏。”

    接着她示意贺氏上前来,“快来见过庆云县主。”

    贺氏立即过来行礼。

    李宓臻兴致缺缺地摆手,“陆大少夫人不必多礼。”

    “县主请坐,”周氏拿出一本册子,“今日请的是京中最有名的春喜班,县主看看想听哪出戏?”

    李宓臻看了一眼册子,“客随主便,我没有特别的喜好,陆侯夫人看着点吧。”

    “那县主稍坐,戏马上就开始了。”周氏抬眼叮嘱贺氏,“好好陪着县主。”

    “母亲放心去忙,这里有儿媳。”贺氏应道。

    周氏又到后面跟其他人说话。

    “各位夫人想听什么戏随便点,桌上有瓜果点心,诸位不必客气。”

    其中一位长相富态的夫人笑着说道:“看陆侯夫人的气色,病是大好了。”

    “是啊,”周氏抬手理了下鬓边一丝不乱的头发,“侯爷不在,这侯府还需要我打理,总是病着可不成。”

    离周氏最近的一位身着深色紫衣的夫人,望着周氏露出的一截腕子夸张地说:“哎呀,几日不见,陆侯夫人清瘦了不少。”

    “陆侯夫人在病中还要操心侯府这一大摊子事,搁谁身上都得糟心,能吃得下去东西才怪。”一位年约

    五十的夫人道。

    “谁说不是,”紫衣夫人小声道,“好端端的府上进来一个妓子,偏还管不得。有这样的庶子,陆侯夫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听了她们的话,周氏长叹一声:“唉,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三位夫人一样体谅我的难处。因早年我拦着侯爷不让那孩子入族谱,他心里对我一直有怨气。如今他有出息有能耐了,更不把我这个嫡母放在眼里。”

    “当年是我跟侯爷赌气对不住他,他现在如何对我,我都能忍受。我担心的是等侯爷回来得知此事会动怒,怪我管不好家事小,要是他们父子俩争吵起来,伤了父子之情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