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还以为他叫她名字,随口应道:“我在听。”

    电话两头都静了静,她听见那头的低笑声,还没反应过:“怎么了?”

    “没什么,老婆。”

    他嘴角上扬,在数日的枯燥无味中找到一点慰藉。

    她反应过来时,一口气提不上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好似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只管抿着嘴笑:“刚刚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以后我就叫你老婆了。”

    那头没有回答,他就又叫了一声:“老婆?”

    她拿他没办法,紧绷的弦放下来不少:“你要不要这么无聊?”

    “就是工作无聊,才要逗一逗你嘛。来,叫声老公来听一个听,让我高兴高兴。”

    又有电话进来了,是顾南星打来的,她对那头道:“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罢,挂了电话,接了顾南星的电话。

    “你赶紧回来一趟江洲,出事了。”

    顾南星在那头长话短说:“路阿姨住院了。”

    路辛夷心一惊,问道:“什么情况?”

    顾南星没有细说,只说:“你先过来,路阿姨在江洲人民医院。”

    路辛夷第一反应是:“怎么没去……”

    她还未说完,顾南星已经知道要说什么:“我们送路阿姨去医院的路上,她说不想你的家事被议论。让我们不要去江州中心医院。”

    路辛夷鼻头一酸,想起上次路晚舟住院,她去江州中心医院看她时,母女俩未语泪先流,当时路晚舟是自己在家晕倒才被凌霄送到了最近的江州中心医院,路辛夷出事时,凌霄还在念高中,未必会清楚其中细节,男生也未必会考虑那么细致。可母女连心,只怕路晚舟当时如果是清醒状态,未必肯去那家医院。

    她不及细想,分别向谢志恒和翟天明请了假,然后开车回江洲,启动车子时,想起什么,回家拿上周止送给她的那张支票。

    路上她给顾南星打电话,询问详情,顾南星顾忌她在开车,怕她分心出事,只说等她人到了当面说。

    下午一点左右,路辛夷赶到江洲人民医院住院部的脑科病房,顾南星坐在病房门口,看起来有些狼狈,长发散着,左脸还有一道明显的抓痕。

    路辛夷心一惊:“南星,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