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容貌依旧,那陛下待臣妾之心可亦依旧?”

    宣平帝愣了下,旋即只以为薛贵妃是在与他调情,笑盈盈的道:“朕待爱妃自始终如一,不曾改变分毫。”

    薛贵妃冷冷牵唇,凤眸中没了往日的温柔缠绵,冷幽幽的的道:“既是宠爱如一,那为何陛下迟迟不肯立昭儿而太子呢?”

    宣平帝眸光凝结,愕然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明明还是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可此时眼角眉梢没有笑意,竟似忽然变成了陌生人一般。

    宣平帝收回手,皱起眉心,语气略带不悦,“立储乃是朝堂大事,岂能由后宫干涉,朕心中自有论断。”

    薛贵妃冷冷笑了笑,眼中满是讽刺,“陛下不过是担心储君年富力强,有威胁皇位之嫌罢了。

    说到底陛下还是不肯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您的儿子,哪怕是陪着您多年的臣妾。”

    “贵妃,你今日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宣平帝有些动怒。

    在他眼中薛贵妃虽骄纵了些,但对他向来温柔体贴,是以她的骄纵在他眼中也只剩娇憨,可现在听薛贵妃如此忤逆,宣平帝甚感不悦。

    可薛贵妃显然对此不以为意,她深知这个男人多疑,是以在他面前演了太多年的花瓶蠢货,如今她演够了。

    “难道臣妾说的不对吗?陛下到底真心信任过谁呢?”薛贵妃冷眼看着宣平帝,不留情面的道:“母后扶持您为帝,却被逼迫得远遁行宫;当年那些有从龙之功的臣子如今又仅存几人?

    秦阁老看似是被宋清君逼迫而死,可陛下您摸摸自己的良心,您是不是也乐见其成呢?”

    薛贵妃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宣平帝,“所以啊,您不要责怪皇子们勾心斗角,因为您这个父亲便是如此教导他们的!”

    “放肆!”宣平帝怒不可遏,指着薛贵妃厉声道:“你放肆!”

    薛贵妃毫无惧意,嗓音更显尖锐,“容不容臣妾放肆,臣妾也都已经说完了。

    臣妾给过您机会的,若您心甘情愿的将太子之位给昭儿,臣妾念着多年之情也不愿如此对您。

    可您是怎么做的?苏容已经死了,您却执意要寻找苏容的尸体,生死见人,否则便不肯册立太子。

    臣妾等这一日已经等了近二十年,难道您还想让臣妾再等二十年吗?

    等到小皇子们长大成人,再来与昭王争夺这储君之位?”

    她等不及了,一刻都等不及了!

    宣平帝终于察觉出事情不多,扬声喊道:“来人啊!刘善!刘善!”

    可回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静寂,宋茹儿垂首立在一侧,如同一个没有听觉的木头人般。